佛山衙门的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高个子洋人安德鲁站在堂中，唾沫横飞地控诉着：“大人！黄飞鸿带人砸毁我的烟馆，打伤我的伙计，还抢走了我的财产！这是对我们的公然挑衅，必须严惩！”
他身后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洋人，一个个摆出受害者的姿态，眼神中却藏着倨傲。
王知府坐在堂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向站在另一侧的黄飞鸿，沉声道：“黄师傅，安德鲁先生所说是否属实？”
黄飞鸿坦然道：“属实。但我砸的是毒害百姓的烟馆，打的是贩卖鸦片的恶徒，抢的是害人的烟膏烟枪。这些东西留着，只会让更多人家破人亡！”
“一派胡言！”安德鲁厉声打断，“那些都是合法生意！你们官府之前也从未禁止，凭什么他黄飞鸿说砸就砸？我要求赔偿损失，还要将黄飞鸿绳之以法！”
“赔偿？”黄飞鸿冷笑一声，“你毒害我佛山百姓，害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这笔账又该怎么算？要我说，该赔偿的是你们！”
“你敢污蔑我们？”安德鲁怒视着黄飞鸿，“我们是合法商人，受领事馆保护！你再敢胡言，我就让领事馆向你们施压！”
这话一出，王知府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最忌惮的就是洋人的领事馆，真要是闹大了，他这个知府怕是坐不稳了。
“黄师傅，”王知府的语气带着一丝劝诫，“不管怎么说，你毁坏他人财物总是不对的。不如……就赔点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飞鸿眉头紧锁：“大人，鸦片之害，罄竹难书！若是今日纵容他们，日后只会有更多百姓受害！我黄飞鸿宁可坐牢，也绝不会赔偿一分钱！”
“你！”王知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吕正阳站在黄飞鸿身后，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用念力感知着安德鲁等人的情绪，发现他们表面愤怒，内心却十分得意，显然是吃定了官府不敢得罪他们。
“大人，”吕正阳突然开口，“据我所知，朝廷早有禁令，严禁鸦片流通。安德鲁先生贩卖鸦片，本就是违法行为，黄师傅砸烟馆，实则是在帮官府执法，何错之有？”
安德鲁转头瞪向吕正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谁不重要。”吕正阳平静地看着他，“重要的是，你们贩卖鸦片，违反禁令，证据确凿。若是官府不依法处置，恐怕难以服众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堂上的气氛为之一变。
王知府心中一动，吕正阳的话正好点醒了他。朝廷确实有禁烟令，只是之前执行不力，若是能借此事顺水推舟，既能应付洋人，又能安抚百姓，或许是个两全之策。
“安德鲁先生，”王知府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关于鸦片一事，朝廷确实有禁令。你在此地贩卖烟膏，确实不妥。”
安德鲁脸色一变：“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包庇他？”
“我只是依法办事。”王知府硬着头皮道，“这样吧，黄师傅砸毁你的烟馆，确实有失妥当，我会让他赔礼道歉。但你贩卖鸦片，也违反了规定，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这显然是和稀泥的做法，安德鲁岂能甘心？他怒道：“不行！必须赔偿！否则我立刻回领事馆，让他们来跟你谈！”
就在这时，公堂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群百姓举着“禁烟”“严惩烟贩”的牌子，聚集在衙门口，大声喊道：“严惩洋人烟贩！”“支持黄师傅！”“官府为民做主！”
王知府脸色大变，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查看，只见衙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几百个百姓，个个群情激愤。
安德鲁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黄飞鸿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这么高，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支持他。
“大人，你看到了吧？”黄飞鸿朗声道，“这就是民心！百姓们早就受够了鸦片的祸害，受够了洋人的欺压！”
王知府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得罪洋人或许会有麻烦，但得罪了这么多百姓，他这个知府今天就可能坐不住。
“安德鲁先生，”王知府的语气坚定了许多，“此事确实是你有错在先。我看就按我说的，就此作罢。如果你再纠缠不休，我就只能按朝廷禁令，将你贩卖鸦片的事上报巡抚大人了！”
安德鲁没想到王知府竟然敢硬气起来，他看着衙门外愤怒的百姓，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黄飞鸿，知道今天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只能咬牙道：“好！今天我就暂且饶过他！但这事没完！”
说完，他带着手下的人，悻悻地离开了衙门。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百姓们见洋人被赶走，纷纷欢呼起来。王知府走出衙门，对着百姓们拱了拱手：“各位乡亲放心，本官一定会严查鸦片，绝不姑息！”
百姓们又是一阵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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