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小,”陈婉月轻声说,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儿子的脸颊,“可是手指好长,像你。”
袁一凡仔细端详着儿子,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汹涌的爱意。这就是他们的孩子,他和陈婉月的孩子。
下午一点,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思语第一个冲进来,后面跟着四位老人。小姑娘踮着脚尖,好奇地看着妈妈身边那个小小的包裹。
“弟弟,”她小声叫道,像是怕吵醒他。
陈婉月微笑着招手:“思语过来,看看弟弟。”
思语小心翼翼地走近,眼睛睁得大大的。襁褓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动了一下,伸出一个小拳头。
“弟弟好小啊,”思语惊叹道,然后抬头问,“我可以摸摸他吗?”
“轻轻地。”袁一凡指导着女儿。
思语伸出食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弟弟的小手。那只小手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指,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这个动作让思语开心极了。
“他喜欢我!”她兴奋地小声说。
张桂兰和李慧围在床边,两位母亲看着新生儿,都忍不住抹眼泪。袁德山站在稍远的地方,虽然没说什么,但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陈志强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机,记录下这珍贵的时刻。
“辛苦你了,婉月。”李慧俯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张桂兰已经打开保温桶:“妈炖了鸡汤,你现在要好好补补。”
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了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拥挤。每个人都轻声细语,每个人都满脸笑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新生儿红润的小脸上。
袁一凡坐在床边,一手握着陈婉月的手,一手轻轻揽着思语的肩膀。他看着身边的家人,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填满。
陈婉月累了,渐渐闭上眼睛休息。但她的唇角还带着微笑,那是一种完成重大使命后的安宁与幸福。
小家伙在睡梦中动了动,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声。思语立刻紧张地问:“弟弟怎么了?”
“他在做梦呢,”袁一凡温柔地说,“梦见有这么多爱他的人。”
窗外的梧桐树上,几只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仿佛也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歌唱。在这个春末的午后,一个家庭的故事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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