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危机四伏
九月的晨雾裹着松针的苦味,在林间织成一张湿漉漉的网。阿凛蹲在云杉树的虬结根系间,看着妹妹追逐一只红腹角雉——那鸟儿拖着彩虹般的尾羽,在落叶堆里蹦跳,把妹妹引得团团转。哥哥趴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前爪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眼神却始终盯着西北方的山脊线。
“哥在看什么?”妹妹终于放弃追逐,喘着气跑回来,鼻尖沾着几片枯叶。阿凛顺着哥哥的目光望去,只见山脊线上有缕灰烟正缓缓升起,像根被折断的线香。那不是森林里该有的烟——篝火的烟会带着松木的甜香,而这烟里混着股刺鼻的、类似烧塑料的味道。
“是‘两脚兽’。”哥哥的声音沉得像块冰,“母亲以前说过,他们带着会喷火的棍子,能在很远的地方杀死猎物。”阿凛的脊背瞬间绷紧——他见过两脚兽的踪迹:被踩断的箭竹丛里,留着印着花纹的硬底鞋印;河边的沙地上,散落着银白色的金属壳,被太阳晒得发烫时会散发出那股刺鼻味。
三天前,花鼠曾慌慌张张地跑来,用爪子比划着“砰”的一声,然后倒在地上装死。当时他们只当是小家伙在玩闹,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某种预警。
“我们该搬家了。”哥哥站起身,尾巴在身后扫出半圈残影。阿凛却没动——他想起昨天在断崖下发现的那具马鹿尸体:鹿头不翼而飞,脖颈处的伤口齐整得可怕,腹腔里的内脏被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洞的躯体被扔在乱石堆里。当时他以为是熊干的,现在看来,那切口更像是被某种锋利的工具切开的。
“先去看看。”阿凛压低声音,“至少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哥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顺着山脊线的阴影潜行。越靠近那缕烟,空气中的异味越浓,还混着股淡淡的血腥味。转过一道弯,阿凛突然按住妹妹的头,把她按进一丛密集的杜鹃花丛里。
前方的空地上,三个穿着迷彩服的两脚兽正围着篝火。他们的手里拿着黑色的长棍,棍口闪着金属的冷光。篝火旁堆着些奇怪的东西:卷起来的网,闪着银光的钩子,还有一个方形的铁盒,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而最让阿凛脊背发凉的,是铁盒旁挂着的一串动物头骨——有狍子的,有狐狸的,甚至还有颗幼熊的头骨,牙齿还没长齐。
“这破地方,跑了三天才打到只傻狍子。”一个瘦高的两脚兽往火里扔了块木头,火星溅在他的靴底,“早知道听老三的,带电网来。”
“别废话,”另一个矮胖的两脚兽用长棍拨弄着火堆,棍尖挑着块烤肉,油水滴在火里“噼啪”作响,“老板要活的东北虎,尤其是幼崽,一只就能抵咱们半年的收成。”
“活的?那可是山大王,上次老李就是想抓活的,被爪子挠掉半张脸。”瘦高个啐了口唾沫,“依我看,直接一枪崩了,取张皮更省事。”
“你懂个屁!”矮胖的把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活的能进马戏团,能卖高价,皮和骨头上交,一举两得。”
躲在花丛里的妹妹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阿凛用尾巴紧紧缠住她的腰,喉咙里发出安抚的低鸣——他听懂了“虎”这个词,虽然发音古怪,但在母亲留下的记忆碎片里,这是两脚兽对他们的称呼。他们要抓活的,尤其是幼崽。
哥哥的爪子深深抠进泥土里,指节泛白。阿凛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像篝火一样越烧越旺,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那长棍能喷火,母亲曾说过,被打中会像被雷劈一样疼,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矮胖的两脚兽突然站起来,举起长棍对准了他们藏身的方向。阿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长棍的顶端亮起一点红光,像只窥视的眼睛。
“有动静?”瘦高个也站了起来,手里的长棍跟着抬起。
“看错了,是只松鼠。”矮胖的放下长棍,骂了句脏话,“妈的,这鬼地方连只鸟都少见,哪来的老虎。”
他们重新坐下,开始喝酒。透明的液体装在玻璃瓶里,被他们仰头灌下肚,然后发出粗野的笑骂声。阿凛示意哥哥和妹妹慢慢后退,直到退出几十步,确认那红光不会再扫过来,才转身钻进密林。
“我们必须离开这片森林。”回到临时巢穴,哥哥立刻开始收拾东西——他把之前藏的肉块叼出来,堆在妹妹面前,“往南走,翻过三道山梁,那里有片无人区,母亲以前带我们去过。”
妹妹却没动,只是盯着地上的肉块发呆:“那花鼠怎么办?还有阿月姐……”阿月的腿伤还没好利索,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山洞里养伤。
阿凛的心沉了沉。他想起阿月——那只缺耳母虎昨天还拖着伤腿,给他送来半只她好不容易抓到的野猪。如果他们走了,两脚兽发现她,她根本跑不掉。
“我去叫阿月,你们先往南走,在老橡树下等我。”阿凛做出决定。哥哥想反对,却被他按住肩膀:“你得保护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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