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潮声
第十七章:银企联手,实业扎根
巡捕房约谈约翰的消息传开后,沪市的国货商户们终于松了口气。易中河趁着这股势头,联合沈墨和陈默,在中国银行的会议室开了场“银企合作会”——互助会的核心商户、苏北的粮农代表、苏州的布庄老板都来了,连之前退出的几家小商户,也主动申请重新加入。
会议室里,陈默拿着一份文件,声音清晰:“中国银行决定,为互助会设立‘国货专项贷款’,年利率比普通贷款低两成,还能延期还款;另外,我们会在苏北、苏州设立分行,方便大家存取款和汇兑,彻底避开汇丰银行的限制。”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热烈的掌声。面粉厂的王老板激动地站起来:“有了这笔贷款,我就能换台新磨面机,以后再也不用怕洋面打压了!”苏北的粮农代表也笑着说:“我们今年种了几百亩小麦,要是能直接卖给王老板,就不用被洋行的粮商压价了!”
易中河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银企联手,再加上产销对接,国货实业才算真正扎下了根。他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产销计划”,贴在墙上:“以后,咱们互助会搞‘抱团发展’——纱厂用苏北的棉花,面粉厂用苏北的小麦,布庄卖纱厂的棉布,大家互相供货,互相支持,把成本降下来,把质量提上去。”
赵老板第一个响应:“我明天就派采购员去苏北,和粮农签长期合同,保证棉花的供应!”苏州的布庄老板也说:“我们下个月就开‘国货连锁店’,专门卖互助会的产品,让苏州的老百姓都能买到好国货!”
会议开了整整一下午,大家越聊越有干劲,最后还一起签了“国货联盟公约”,约定互不压价、共享技术、共同对抗洋货。散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商户们拿着合同和贷款申请,脚步轻快地走出中国银行,像是握着未来的希望。
陈默送易中河和沈墨出门,看着街上的灯火,轻声说:“其实,总行早就想支持民族实业,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们的互助会,给了我们信心——中国人的实业,终究要靠中国人自己撑起来。”
易中河点点头:“以后,还要麻烦陈先生多帮忙。咱们一起,把国货做得更好,让更多的人受益。”
回到外滩,国货精品店还亮着灯。张叔正忙着给最后几位顾客打包,看到易中河,笑着说:“今天店里的布又卖断货了,不少顾客说,以后只买咱们的国货,不买洋货了!”
易中河走进店里,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心里满是成就感。他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的汇丰银行——楼里的灯光已经暗了,只有几个窗口还亮着,像是没了往日的嚣张。他知道,汇丰银行的打压不会就此停止,但他们已经有了对抗的底气。
第二天一早,易中河就跟着赵老板去了苏北。汽车在土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才到了棉花产地。粮农们早就等在村口,手里拿着棉花样品,脸上满是期待。看到赵老板,大家都围上来:“赵老板,要是能和你们签长期合同,我们就不用怕洋行的粮商压价了!”
赵老板拿出合同,一一给粮农们讲解条款:“我们按市场价收购,不压价,不拖欠货款,还会派技术员来教大家种优质棉花。”粮农们听了,都高兴地签了字,有的还拉着易中河和赵老板去家里吃饭,桌上摆着刚蒸好的馒头和自家腌的咸菜,虽然简单,却格外香甜。
在苏北待了三天,赵老板和几十户粮农签了合同,还和当地的合作社约定,明年一起扩大棉花种植面积。离开的时候,粮农们送了很远,手里拿着新摘的棉花,大声说:“赵老板,明年咱们的棉花肯定比今年好,你们一定要来收啊!”
回到沪市,易中河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同福纱厂。新的纺纱机已经运到了,工人正在安装调试。赵老板笑着说:“有了新机器,再加上优质棉花,咱们的棉布质量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不仅能卖到欧洲,还能卖到东南亚去!”
易中河看着运转的机器,心里忽然想起后世的纺织厂——自动化的生产线,高效的管理模式。他知道,现在的同福纱厂还很落后,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天,能赶上甚至超过国外的水平。
傍晚的时候,沈墨打来电话,说互助会又新增了十几家商户,连沪市有名的“老祥泰”糕点铺也申请加入,想改进配方,做出比洋点心更好的国货糕点。易中河听了,笑着说:“太好了!咱们的国货联盟,越来越壮大了!”
挂了电话,易中河走到江边。江风迎面吹来,带着棉花的清香,海关大楼的钟声又响了,这次是七点的钟声,浑厚而悠远。江面上的轮船来来往往,有的载着国货去往东南亚,有的载着棉花回到沪市,像是一条条连接希望的纽带。
他掏出那张后世的外滩照片,照片里的外滩灯火辉煌,和眼前的景象渐渐重叠。他知道,眼前的外滩,正在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国货正在崛起,民族实业正在扎根,中国人正在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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