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二千三百号!谁中了?!”
“快看票!快看票!”
“不是我……他娘的!”
“我也不是……”
王老汉哆哆嗦嗦掏出油纸包,手抖得厉害,油纸包掉在地上。
他慌忙捡起来,展开,盯着那行字。
(?? ? ? )
“甲字第三千七百五十二号”,
苦笑摇头,把票慢慢折好,塞回怀里。
果然,哪有那般好运。
陈文昭命一旁的吏员速查登记册。
厚厚的一本册子被搬上台,几个书吏围在一起,手指顺着名录往下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下人群开始躁动。
“找到了!”
一个书吏忽然抬头,声音激动,“头奖中奖者——刘老根,住南京城外十里铺刘家庄。二月二十六在夫子庙主点购票一张,编号甲字一二三零零!”
“刘老根?这名字耳生……”
“十里铺?那地方我去过,穷得叮当响!”
“种地的?种地的中了一千两?祖坟冒青烟了!”
……
……
台下炸开了锅,议论声简直要把夫子庙的屋顶掀翻。
陈文昭抬手压下声浪:“所有中奖名单,稍后会张榜公布,就贴在这台子上!明日《江南时报》也会全文刊登!中奖者凭票至户曹衙门兑奖,需核对编号与登记信息!头奖一千两,官府将派专人护送奖金至中奖者家中,今日午后便出发!”
~~~
开奖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大多数人只是看客——毕竟中奖者凤毛麟角。
许多人边走边议论,说明天一定要多买几张,下期一定要中。
王老汉正要转身离开,肩头被人一拍。
回头,见是张掌柜。
“王老哥,没中吧?”
张掌柜摇着扇子,嘴角挂着那种“我早就知道”的笑,
( ˊ ? ˋ )
“我说什么来着?那中奖的刘老根,指不定就是官府安排的托儿。做戏给咱们看呢。一千两?真发了才是见鬼。”
王老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不懂那些弯弯绕。
他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挤出了人群。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倒也不至于太难过。
一钱银子,就当买个盼头了。
况且官府老爷说了,没中的银子会用来修桥铺路、兴办学堂,也算他老汉为家乡出了份力。
这样想着,他心里好受了许多,迈开步子朝铁匠铺走去——
还得买农具呢,春耕不等人。
——————。
当日午后,未时正,户曹衙门组织了一支特别的队伍。
两名官员——周司吏和另一个姓赵的户曹佐吏。
四名佩刀兵士,都是从城防军里挑的精悍汉子。
还有《江南时报》的两名文书,一个负责记录,一个擅长画画,说要给中奖者画幅像,登在报上。
一行人押着装满龙元的木箱——箱子用红绸扎着,贴着户曹衙门的封条,骑马出城,朝十里铺刘家庄而去。
刘家庄是个只有五十来户的小村落,村民多姓刘。
村子里清一色的土坯房,只有族长家是青砖瓦房。
村口有棵老槐树,树干要三人合抱,据说有二百多年了。
刘老根今年五十出头,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家里五口人——
他、老伴、两个儿子、一个待字闺中的闺女。
大儿子二十了,还没说上亲,只因家贫。
队伍进村时,正是午后歇晌的时候,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光屁股娃娃在树下玩泥巴。
看见官兵骑马进村,娃娃们吓得一哄而散,边跑边喊:“官兵来啦!官兵来啦!”
不多时,全村轰动。
男女老少全从屋里跑出来,聚在村口的晒谷场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人们拄着拐杖,妇人们抱着孩子,汉子们挤在前头,眼神里满是警惕——
官兵进村,多半没好事。
“官爷,这是?”
村里的老族长颤巍巍上前,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胡子花白,背驼得厉害。
周司吏翻身下马,和气地拱了拱手:“老丈,我们找刘老根。他中了‘江南好彩头’头奖,一千两银子。我等奉命送奖。”
晒谷场上顿时炸了锅。
“刘老根?中了一千两?”
“胡扯吧?老根家穷得锅都揭不开了!”
“就是,他要有那运气,母猪都能上树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没一个信的。
……
刘老根正在村东头自家的两亩薄田里翻地。
去年他分到了田,伺候得精心,可土质太差,收成一直不好。
他弯腰撅腚地干着,汗水顺着黝黑的脊梁往下淌,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同村的刘三气喘吁吁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老根叔!快、快回村!官兵找你!说你中了一千两银子!”
“啥?一千两?三娃子,你莫拿你叔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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