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避免双方难堪，也为了节省开销，有经验的媒人之间渐渐形成默契：除非事先说明，一般都会选在非正餐时间带姑娘上门相亲。
这样一来，既不用为招待不周而尴尬，也省下一顿饭钱，只需准备些花生、瓜子即可。
张大妈和水生约定的，也正是这样一个不在饭点的时间。
水生其实并不缺钱，也不缺吃的，完全有能力摆一桌丰盛的菜肴招待女方和张大妈。
但他觉得没那个必要——若女方太看重物质，他反而不喜欢。
他更在意的是对方的人品。
水生希望，对方看上的是他这个人。
尽管以前没相过亲，水生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再说了，家里囤的吃食已经够多，根本用不着另外去买。
最后，水生只买了两包花生米和两包瓜子，带回四合院。
很明显，经过昨晚那件事，邻居们看水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他们眼里，水生不再是那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没什么存在感的邻居了。
“水生，下午好啊！”
“水生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
几个大妈主动和他打招呼。
“下午请了假，等会儿要相亲。”
水生答道。
“哎哟！水生要相亲啦？”
顿时响起一片惊讶的声音。
水生一走，几个大妈立马凑在一块儿议论起来。
没工作、闲来无事的大妈们，就爱聚在一起聊些家长里短。
水生相亲这事，显然引起了她们的兴趣。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贾张氏和贾东旭的耳朵里。
“没爹没妈的小畜生，谁嫁进他家谁倒霉！”
贾张氏一脸怨恨地骂道。
“就是！我看这小子心肠坏，老天都看在眼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天生就是 ** 命，将来肯定也是绝户的料。
咱们家虽然日子紧巴，但人丁兴旺，有男有女，多好！”
贾东旭也跟着骂，说到后面竟有点得意。
“唉，要是能再多一个儿子就更好了。”
贾张氏看着瘫痪在床的儿子，叹了口气。
……
水生回到屋里，把里外打扫收拾干净，之后拿出两个盘子，分别装上花生和瓜子，又摆上五瓶北冰洋汽水，然后拿起《钳工应用手册》静静地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二十分。
张大妈带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走进了四合院。
“张媒婆来啦！快看，她旁边那姑娘长得真俊！”
“瞧这面相，不只漂亮，还旺夫呢！”
“这姑娘生得真标致，皮肤雪白透亮，身材也匀称，莫不是给水生说的亲？要真是这样，水生可就有福气喽！”
“没瞧见她们往后院去了吗？定是给水生介绍的！”
“不过，张媒婆不是一直帮阎解成牵线的吗？怎么转头给水生说媒了？”
“谁说媒人非得盯着一家说亲？瞧着合适，自然就介绍给合适的人呗！”
聚在一处闲谈的妇女们七嘴八舌，纷纷感叹。
中院。
“真是邪门！张媒婆从哪儿找来这么俊的姑娘？要是真成了，岂不便宜了那小畜生……呸呸！那小畜生哪有这等好命，肯定成不了！”
贾张氏正巧端着红薯出来洗，预备晚上煮红薯粥，也瞧见了张媒婆身旁那标致的少女，心里酸得直发痒。
相亲看对眼了！
张大妈领着那俏丽的姑娘穿过门廊，来到后院水生的家门前。
屋门敞着，水生正坐在桌边专心看书。
少女一眼望见水生，心口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白皙的脸颊也泛起红晕。
张大妈看在眼里，心里有数——姑娘这是相中水生了。
也难怪，水生长得精神，谁看了不喜欢？现在只看水生对姑娘有没有意思了。
“咳咳。”
张大妈轻轻咳了两声。
水生这才从书里回过神，抬头见门口站着两人。
目光落到张媒婆身边那秀气的姑娘脸上，水生心头也是一动。
这姑娘生得是真俊，眉眼精致，肌肤白里透红，身段也好。
尤其那带着羞意的眼神，长睫毛轻轻颤动，格外惹人喜欢。
张媒婆见水生这反应，心里乐了——这事八成能成，媒人礼金眼看就要到手了。
“你好，我是水生。”
陆水生主动伸出手，笑容明朗。
这时候相亲见面时兴握手，象征同志情谊。
一般由男方先伸手，女方若无意，只碰碰指尖；若有心，便会认真回握。
“你好，我叫于莉。”
姑娘仍带些羞怯，却也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
不是指尖轻触，而是实实在在的握手。
就这么一握，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
于莉本就对水生的条件满意，见了本人，更是欢喜。
至于水生父母早逝、少人帮衬，她并不在意。
她最看重的，是对方的人品，相貌过得去便好。
其实来之前，张媒婆虽把水生长相夸得天花乱坠，她并没抱多大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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