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裴焰,我说了,对于你来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洛溪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挂在眼角,她拈起最后一枚黑子,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分明,彻底封死了对手最后一丝翻盘的可能。
裴焰记忆中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眸,此刻竟像蒙了一层化不开的稠密雾霭,连月光都无法穿透。
“嗯...我输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棋局还是别的什么。
“输了就要接受惩罚,刚刚说好了输的那方给赢的那方按摩半小时,你可不许耍赖。”
洛溪说完便起身伸了个懒腰,窗外的月光恰好流淌在她舒展的腰线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她转身走向沙发,已经自顾自地趴了下来,甚至还贴心地给自己准备了几个靠枕,侧头看向裴焰时,眼底漾着促狭的笑意。
“还不过来伺候?”
裴焰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轻笑出声:
“是是是,小的这就来给您捏肩捶背。”
眼底那层怅惘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只剩下被她逗弄出的几分纵容笑意。
可是从一开始,这段带有朦胧滤镜的回忆就只是裴焰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些被月光浸泡过的过往,随着一枚枚被收拾归匣的黑白棋子,一同沉淀在积满尘埃的记忆深处。
那段晶莹剔透却又脆弱易碎的旧时光,终究只是一个人的无声独白。
......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两个小子吗?”
裴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手下的力道让洛溪正舒服地眯着眼睛。
她脑袋埋在靠枕里,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那俩练习生啊,咋了?”
“其中一个是老板侄子。”
“关寒煜,我知道,关系户嘛。”
洛溪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说道:
“另一个叫渠牧吧,你突然提他们干嘛?”
裴焰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指腹在她肩胛骨处轻轻按压着,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关寒煜那小子,一开始虽然有些趾高气昂的,毕竟从小家里宠着长大,性子难免有些骄纵。”
洛溪耳尖微动,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相处下来发现他性格单纯,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坏心眼,倒也是个热心肠的孩子。”
“而且他天赋很高,嗓音条件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音域宽,音色也干净透亮,对音乐的感知力和节奏感都远超同龄人,稍微点拨一下就能很快抓住要点。”
“这一个月跟着我练习下来,进步快得惊人,虽然嘴上每次都在嚷嚷着说要偷懒,不出道了,但每次训练都坚持到了最后。”
洛溪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摩,裴焰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两个练习生。
既然前面一大段都是对关寒煜的细致观察与评价,那接下来他更想聊的或许是渠牧。
她之前就听裴焰提起过,公司安排的两个后辈,有一个关系户,至于另一个,似乎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孩子,资质不算顶尖。
相较于背景亮眼的关寒煜,渠牧这个名字在此前的对话中只是被简单提及,好像永远是另一个的陪衬品。
裴焰此刻特意将话题引向这两个练习生,想必对渠牧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或发现。
“这两个小孩都才高中生的年纪,平时练习室有了他们俩活宝也确实热闹了不少。”
“但是——”
裴焰的语气有了一丝轻微的转折,手下的动作也跟着放缓了些:
“我总觉得,渠牧那孩子,有些太急功近利了。”
“哦?怎么说?”
洛溪撑起半个身子,手肘抵在靠枕上,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向裴焰。
他刚好俯过身来调整她颈后的靠枕,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她能清晰看见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凝重与担忧。
“他俩都是很好的孩子,目前看来本性都不坏,只是渠牧的眼神里总藏着一股太强烈的渴望,似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追赶别人的路上。”
“他太想证明自己了。”
裴焰直起身,搂过洛溪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洛溪顺势调整了姿势,脑袋蹭了蹭他的锁骨,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太想证明自己不是坏事,但如果用力过猛,反而容易跑偏。”
“是,我也曾担心他给自己施加太大压力会导致心态失衡,毕竟这个圈子竞争激烈,一步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只不过那小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和关寒煜一样咋咋呼呼的,但心思其实要比他重很多。”
渠牧不像关寒煜那样有底气,一开始做事总是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人的脸色,眼神里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怯懦。
可偏偏他又比谁都要强,训练时更是拼尽全力,甚至会在休息时间偷偷留在练习室加练,被裴焰撞到了好几次。
再后来便是关寒煜进入了公司,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朝关寒煜看齐。
同期的练习生中目前只有他俩参与了裴焰这次新歌的mv拍摄,算是预备出道役。
可是裴焰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看到一株努力朝着阳光生长却不知不觉在暗中扭曲根系的植物,渠牧在用关寒煜喜欢的方式和他相处,他们很快就成为了可以比肩的知心好友。
一起训练、一起打闹,休息时也总是形影不离。
关寒煜神经大条或许没有察觉到什么,但作为旁观者的裴焰却看得清楚。
渠牧近来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模仿关寒煜的方方面面,从外在的穿衣打扮到走路的姿态,甚至连说话的语气和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在刻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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