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有继续为难她,选择暂时放她一马,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既然嫂子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不好推辞。”
他慢悠悠地耸了耸肩,双手依旧插在裤兜里,朝前迈了一步。
“不过,嫂子似乎对这家餐厅很熟悉?竟然知道哪间包房对着海,看来是常客了。”
谢砚沉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提起,目光却斜睨下来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洛溪心中一凛,意识到谢砚沉正在试探自己,迅速压下心底的疑惑,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轻快而自然。
“恐怕比不过小少爷你对这家餐厅的了解吧,我不过是偶尔来过几次,恰好记得这边的风景不错罢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交谈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
餐厅门外的墙壁上斜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头顶那盏霓虹招牌洒下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深邃而模糊的剪影。
宋隋玉低垂着眼睑,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他的目光似乎聚焦在虚无的某处,又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一切。
指间夹着的那根香烟早已燃尽,灰白的烟灰堆积了长长一截,他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任由那点微弱的火星在夜色中明灭。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海浪拍岸的声响,将他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
宋隋玉终于抬起头,目光深沉地望向餐厅内部。
他们交谈了刚好一支烟的时间。
而这一支烟的时间里,无人提及他的存在。
谢砚沉选择了隐瞒来意,洛溪也选择了回避初心。
默契的不似偶然,倒像是一种事先达成的共识。
这已经能证明他们私下里有过某种程度的交流或者是心照不宣的约定。
当最后一口烟雾从他唇间吐出,那缭绕的白色雾气暂时模糊了男人紧锁的眉头,也掩盖了他眼底挥之不去的阴霾。
宋隋玉将燃尽的烟蒂随手掐灭,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随意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意。
烟雾散尽,思绪清明。
男人脸上恢复了原先的冷峻神色,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并没有急着推门而入,而是站在原地,幽深的目光在手中的屏幕上停留了片刻。
约莫等待了十分钟,最终拨通了洛溪的电话。
十分钟的时间,足够她安顿好谢砚沉了。
“喂,我快到了,你可以来门口接一下我吗?”
......
洛溪接到宋隋玉电话的那一刻,刚好从包房出来,手中的手机蓦地震动了一下,她的心也随之揪紧。
“好,我马上出来,你是自己打的车来吗?”
“今天晚上很冷,海边更冷,你有没有穿厚衣服...”
洛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且温和,但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快步朝江烬的方向走去,毕竟自己消失了这么久,江烬那边或许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得先过去看看,稳住那边的情况,再去接宋隋玉。
洛溪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刚才与谢砚沉的对话细节,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可能引发怀疑的地方。
然而,当洛溪看到那个熟悉的位置空无一人时,她的心陡然一沉。
江烬不见了?!
他去哪了?
厕所?
露台?
他绝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个念头在洛溪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各种可能的猜测如同潮水般涌上洛溪的心头。
不行,宋隋玉快到了,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洛溪来不及多想,暗暗咬牙,只能先朝着餐厅门口的方向赶去。
现在时间紧迫,每耽搁一秒都可能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洛溪步履匆匆地穿过餐厅,目光在四周飞速扫视,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另一边——
谢砚沉正百无聊赖地倚在窗边,指尖漫不经心地轻叩窗沿。
洛溪借口出去接电话,匆匆离开包房后,谢砚沉脸上的慵懒神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熟虑的凝重。
她这是去接宋隋玉?
一想到这,谢砚沉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实在是觉得今晚这出戏越来越有趣了。
每一个细节都在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就像一出精心编排却又充满即兴发挥的戏剧,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看看最终会演变成怎样出人意料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震动声突然划破了房间的寂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在昏暗的光线下,手机折射的冷光清晰地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玩味神情。
谢砚沉微微偏头,用余光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本平静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讶异,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举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接通了电话。
“喂,你小子给我打电话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好听的轻笑,声音的主人似乎刻意压低了声线,却又掩饰不住愉悦的情绪。
“舅舅,想不想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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