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隋玉听着电话那头父亲一贯的强势与不容置疑,那些字句如同冰冷的刀刃,一刀刀割在他心上,虽不见血却痛彻心扉。
但他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只是紧抿着唇,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和洛溪会结婚的,只不过不是按照你安排的时间和方式。”
“你都多大了?别人孩子都会说话了,你们这么拖着,是要拖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都没个动静。”
宋正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冰窖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都像重锤般敲击在宋隋玉的心上。
“我儿子已经养废了,至少得给我留下个孙子,延续宋家的香火,我亲自教养。”
“这是你作为宋家子孙,最起码的责任和义务,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宋隋玉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得近乎冷漠:
“这是我的私事,与您无关,您若真想要孙子,不如再努努力现在生个儿子,说不定还能亲自抚养长大。”
宋隋玉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寂,随即传来一声冷笑:
“你最好能一直嘴硬下去,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父子俩都是如出一辙的表演型人格,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轻易将情绪表露在脸上。
此刻隔着电话,虽看不见彼此的神情,却都清楚对方已经到达了愤怒的临界点。
“你以为你还有几年青春可以挥霍?宋隋玉,别天真了。”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与嘲讽,仿佛宋隋玉此刻的坚持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洛溪比你年轻,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待,可以重新选择,世界上比你年轻,比你优秀,比你有背景的男人多得是,你拿什么留住她?别到时候落得个惨被抛弃、颜面尽失的下场。”
这段话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刺入宋隋玉的心脏。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钩的尖刺,扎进他紧绷的神经,让他原本就压抑的情绪在瞬间被推向爆发的边缘。
一阵锥心的寒意自心底翻涌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他指尖发颤、脊背生凉。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绷得突起,透出一种近乎狰狞的青白色。
宋隋玉很想开口反驳,将那些伤人的话语如数奉回,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父亲这番尖锐刺耳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一点点啃噬着他仅存的理智与骄傲。
那声音一遍又一遍撕扯着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愤怒之中。
可偏偏,他说对了。
洛溪确实,不止他一个选择。
宋隋玉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滚的情绪如浪潮般汹涌,他狠狠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纷乱与痛楚强行压制下去。
几秒钟的黑暗里,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再睁眼时,那目光已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与沉稳,仿佛刚才的动摇与挣扎不过是深海中泛起的一丝微澜,转瞬即逝。
他的眸光紧紧锁定在镜中自己的倒影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和洛溪的事,不需要您来操心,更轮不到您来替我做决定,她唯一的合法丈夫只会是我。”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摔进兜里,像是把方才那通电话带来的所有压抑与愤怒都一同封存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久久未动。
宋隋玉死死盯着镜中那张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眼神中交织着难以平息的愤怒、沉重的不甘与一种几乎能将他压垮的无力。
那镜中的倒影既模糊又异常清晰,像是他此刻内心翻涌的混乱与深不见底的迷茫,一切都被无情地映照出来。
紧绷的下颌线条透露出主人压抑至极的情绪,原本深邃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泛着不正常的赤红。
眼底深处积聚的疲惫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坚韧也彻底冲垮,不留半分痕迹。
在头顶这片柔和而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宋隋玉眼角处的细纹似乎被这沉重的心绪拉扯得深了几分,愈发明显地蔓延开来。
他好像,真的...不年轻了。
......
宋隋玉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心中那些翻涌的负面情绪一点点收拢、藏好。
他缓缓挺直脊背,那原本因愤怒而微曲的肩膀重新舒展开来,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挺拔与从容。
等他整理好情绪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洗手间。
然而,就在他离开不久之后,身后那扇紧闭的隔间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细缝,一个身影从里面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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