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
王小小目送王敏坐上后勤补给车回到前线边防。
王德胜把手搭在闺女肩膀上:“走,回家,今年过年是老子放假最多的一年,今天我们父女好好谈谈。”
就她和亲爹一起送王敏,王小小心里有点毛毛,又有不好的预感。
王小小一脸抗拒:“亲爹,大过年不能打小孩吧!?”
王德胜看着闺女,怎么可能打,这双眼睛和慧娘一模一样。
他要不把闺女的眼睛蒙起来,打一顿。
王小小的动物直觉让她像只受惊的雪兔,脚下一蹬就要往旁边窜。
但王德胜是谁?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油子,闺女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往哪边跑。
手看似随意地搭在闺女肩上,五根指头却像铁箍一样,瞬间收紧,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王小小动弹不得,又不会真弄疼她。
“跑什么?”王德胜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条洗得发白、但叠得整整齐齐的旧手帕,“老子说了要打你吗?瞅瞅你这怂样。”
他把手帕抖开,在王小小眼前晃了晃:“眼睛进沙子了,给你擦擦。”
王小小被箍着肩膀,扭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带着淡淡皂角味的手帕朝自己脸上盖过来。
手帕很软,完全遮住了视线。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带着皂角清香的黑暗。
“亲爹!你干嘛?!”王小小的声音闷在手帕里,带上了难得的慌乱。看不见让她极度不安,尤其是在亲爹明显“不怀好意”的时候。
一个巴掌声响起,在王小小裹着厚棉裤的后背上炸开。
不疼。
真的不疼。棉裤太厚,王德胜下手也明显留了劲儿,那响声更多的是威慑,是仪式感,而不是惩罚。
但王小小整个人呆住了。
不是疼的,是懵的,是气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和羞耻。
在大年初四,人来人往(并没有人)的营区路边,被亲爹用捂住眼睛,然后打了?!
虽然不疼,但这形式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王、德、胜!”王小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手开始挣扎,想去扯脸上的手帕。
“叫亲爹也没用。”王德胜的声音那是一种混杂着复杂情绪的,“这一下,是替你自己挨的。”
他顿了顿,手依旧稳稳搭在闺女的肩膀,声音低了下来,只有两人能听见:
“当老贺回来,说起这件事,冰天雪地,带着一群小兔崽子扑兔子,一天一夜,把自己累成那副鬼样子。老子当时就想揍你,被老丁和老贺抢了先。他们罚你禁闭,训你道理,那是他们当首长、当长辈该做的。”
“闺女,你知道你老子当时也在那场战役中吗?你老子的心情吗?”
“宝宝,老子知道你本事大,心眼多,肩膀上也扛着事。但再大的本事,也得惜命。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要是真有个好歹,你让老子怎么办?让把你当眼珠子疼的老丁老贺怎么办?让你那帮子把你当主心骨的小崽子们怎么办?”
他的手在闺女肩膀上用力按了按,然后松开了禁锢,把手帕扯了下来。
光明重新涌入视野。
王小小猛地扯下手帕,转过头,怒视她爹。
王德胜站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懒洋洋的,但那双总是带着点痞气和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着王小小气鼓鼓的脸,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后怕。
“看什么看,就知道跟老子横!老丁批评你,老贺打你屁股,你倒是不敢横~”
王德胜把手帕重新叠好塞回口袋,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背着手,走得慢悠悠:“回家。今天罚你包饺子,饺子馅儿还没剁呢,今天你剁。”
王小小站在原地,瞪着亲爹的背影,后背上那点微不足道的触感还在,心里那股火气却莫名其妙地,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漏了个干净。
她知道爹为什么打这一下。
不是因为她做错了,而是因为他害怕了。
亲爹用这种近乎幼稚可笑的方式,表达着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行走在刀锋边缘的、最深切的恐惧和无力。
就像丁爸因为“冰雕连”的阴影而暴怒,贺叔因为她可能“木秀于林”而担忧。
而亲爹这一下,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她:闺女,爹不管你多能耐,爹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爹会怕。
王小小吸了吸被冷风吹得有点凉的鼻子,把那条旧手帕胡乱塞进自己口袋,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脚步有点重。
王小小跑了上去,跳到她亲爹背上。
王小小趴在她亲爹背上:“饺子馅我会选要三肥七瘦剁好,馅亲爹你调,要葱姜水得分三次加,顺时针搅上劲。”
王德胜背着闺女,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知道知道,就你讲究多。”
回到家里,所有人都不在,瞬间想起爹打她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不在。
王小小跳下来,紧张的说:“亲爹,一过不二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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