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一个哑巴。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失声。据说他曾经是个播音员,声音好听到让全城女人失眠。可现在,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婚礼上,当我那便宜婆婆眉飞色舞地说“以后家里终于能清静点了”时,我正盯着新郎顾屿深毫无波动的侧脸,心里炸开了锅。清静?我林念可是靠说话吃饭的网红主播,让我闭嘴不如让我去死。让我跟一个哑巴过日子?行啊,看谁先憋死谁。
新房死一般寂静。顾屿深站在客厅,像尊冷峻的雕像。我扯掉繁重的头纱,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发制人。
“顾先生,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各取所需,我图个清净地儿直播,你图个老婆应付家里催婚。但既然要在一个屋檐下,有些规矩得提前说好。”我噼里啪啦一顿输出,“第一,我的直播间你不能进,我工作的时候需要绝对专注。第二,家务平分,具体分工待会儿列表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深吸一口气,“我这个人,话多。非常多。你受不了可以戴耳塞,但我绝对不会为了你将就沉默。”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质便签本和一支钢笔,低头唰唰地写。字迹遒劲有力,跟他冷硬的外表很配。
他写完,撕下,递给我。
【好。你随意。我听力正常。另:书房归我,请勿打扰。】
我看着他转身走进书房、关门落锁的背影,捏着那张纸条,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这男人,是冰块做的吗?
日子就在我的喋喋不休和他的沉默纸条中缓慢流淌。
我每天对着镜头说个不停,卖力地带货,甜甜地喊“宝宝们”、“亲们”,下播后,面对的是一个落针可闻的家,和一个只用纸条交流的男人。
“顾屿深,厕所没纸了!” 片刻,一张纸条从门缝底下塞进来。【储物柜顶层,新的。】
“顾屿深,你烧的糖醋排骨绝了!怎么做的?” 一张纸条推过来。【下次教你。】
“顾屿深,今天有个黑粉骂我假笑,气死我了!” 他正在看书,闻言抬起眼,看了看我,然后低头写字。【不必在意。你笑起来很好听。】
我看着“很好听”三个字,心跳漏了一拍。奇怪,明明他发不出声音。
我开始观察他。他喜欢在清晨喝一杯手冲咖啡,对着窗外发呆很久。他的书房总飘着淡淡的墨香和旧书页的味道。他修长的手指不仅写字好看,做饭、修剪花草时也格外灵活。他听得极其认真,每次我叽叽喳喳时,他即使不看我,也会微微颔首,表示他在听。
我的独角戏渐渐变了味。我开始不满足于纸条,我想听他的声音,哪怕一声也好。我甚至异想天开地找遍全网,想找到他当年播音的片段,一无所获。他的过去,像被刻意抹去了一样。
一次,我直播到深夜,累得瘫在沙发上,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大概是听到了,从书房出来,默默进了厨房。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放在我面前,葱花翠绿,煎蛋金黄。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泪。“……谢谢啊。”
他摇摇头,拿出本子。【趁热吃。】
那晚之后,我们的关系微妙地缓和了。我依旧话多,但不再是为了故意制造噪音。他依旧沉默,但递来的纸条越来越长,有时甚至会在上面画个简单的表情,一个笑脸,或者一个无奈的扶额小人。
我教他一些简单的手语,美其名曰“提高沟通效率”。“这是‘好吃’,这是‘谢谢’,这是‘笨蛋’……”我故意使坏。
他学得很快,并且举一反三。几天后,我因为品牌方临时毁约而气得跳脚,他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然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我刚教没多久的手势——【抱抱】。
我愣住了,所有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着我的眼睛,又缓慢而认真地比了一遍。那一刻,巨大的酸楚和暖流同时冲击着我的心脏。我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但没有推开我。他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到我的耳朵,又快又有力。原来他不是冰块。
拥抱事件后,空气里的分子都变得暧昧起来。我看他的眼神变了,他看我的眼神也深了许多。纸条的内容开始跑偏。
某天我穿了一条新裙子,转了个圈问他好不好看。他打量了我半晌,写下:【转过去。】
我莫名其妙地转身。 然后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后背,顺着脊柱慢慢下滑,停在后腰窝。我全身过电一样酥麻,猛地转身瞪他。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写字。【裙子很好看。这里,更美。】
我脸红得能滴血,夺过他的本子唰唰写:【顾先生,请自重!你这是性骚扰!】 他看了一眼,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拿回笔写:【合法夫妻,不算。】 我竟无言以对。
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交锋”,用纸条和手语调情,乐此不疲。我发现了他更多的一面:闷骚、腹黑、偶尔还有点儿幼稚。他会在我直播时故意在门外弄出点小动静,看我会不会分心。他会把我冰箱里的零食藏起来,然后留纸条说【垃圾食品,没收。】,等我气鼓鼓地去找时,发现他换了一批更健康的进口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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