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户籍、商道,皆可成为其追查之据。
加之赵地之民对秦廷渐生顺服,更助其势。
墨者摇头。伏胜无甚罪过,墨家不诛无罪之人。
然他已知晓太多,断不能放其离去。”
“哼!”
黑袍人再度冷笑,“如今已由不得尔等,明日黎明前必须离开,否则休怪我等动手。”
话音未落,他袖中寒光一闪,利刃乍现。
墨者眉头紧锁,拱手一礼。明白,必不连累赵氏。
此番多谢贵族庇护之恩。”
“速速行事。”
黑袍人收剑入袖,“今日我能来此,全赖族长巧设名目遮掩,但时日无多,告辞。”
墨者急唤:“且慢!秦皇东巡在即,不知赵氏族长可有筹划?”
“不知。”
黑袍人头也不回地离去。唉!”
墨者长叹,转身步入内室。即刻收拾行装,今夜重返燕地。”
虽赵氏限期至黎明,但他深知此事宜早不宜迟。
屋内众墨者惊诧围拢。今夜?赵氏要逐客?”
他们方才瞥见了黑袍人的身影。非也,是暴秦廷尉府将至。”
“什么!”
几声惊呼后,众人匆忙散去收拾。
为首的墨者走向偏室,推门而入。
室内堆满刻字的木牍。伏胜先生,该动身了。”
伏胜缓缓抬起头,眼中仍带着药力的迷蒙。东躲 的日子,你们当真舒坦?
墨者沉默以对。
他敬重这位学者的才学,却不代表要听从他的言语。
伏胜早知难以说服这些人,抬手点了点散落的木牍:搬走这些,否则我即刻咬舌。
那些木牍记录着他所知的历史,也凝聚着毕生儒学心得。
囚居无事时他便刻字消遣,想着日后回咸阳能派上用场——更深层的用意,是盼着多留些蛛丝马迹。
墨者审视片刻,终究抱起成摞木牍退出屋外。
待搬运完毕,才将伏胜带离。
暮色四合时分,庄院已空了大半。
最后几名墨者举着火把逡巡各处,抹去所有可疑痕迹。
次日清晨,车马声惊醒了沉睡的山林。
蓄着三绺胡须的赵歇挽着李左车手臂,笑指掩映在绿荫中的院落:此间最宜静修。
李左车环视四周微微颔首:确是幽静,但愿不生事端。
赵歇嘴角抽动一瞬,复又笑道:能有何事?不过新置的别院罢了。
李左车振袖而入,忽而驻足,赵兄如何看待科举新制?
赵歇面色骤然阴沉:你要做秦廷鹰犬?
烛花在寂静中爆响。
直到赵氏仆从捧着酒具碎步进来,又恭敬退下,凝固的空气才被瓷器碰撞声划破。李兄真要替暴秦效劳?赵歇眸中跳动着晦暗的火光。
李左车转着酒樽不答,先斟满两杯琥珀光。科举诏书尽显气魄。他望着酒液轻声道。
不同于那些盯着皇帝銮驾的诸侯余孽,他更在意这卷改变仕途的诏令。
昔年六国尚存时,就有人西入秦关求仕。
如今科举既开,天下士子恐怕更要趋之若鹜。收买人心的把戏!赵歇冷笑,正好让有志之士混入秦廷...
李左车忽然仰头饮尽杯中酒:所以他们定在三年后开科。
三年又如何?
那位内史张罗提议,刊印百万书册免费颁行。
赵歇猛然拍案:又是此人!
“确实是他。”
李左车微微颔首,语气平淡,“老友,听我一句劝,安分些对你有好处。
田氏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难道你愿意见到张罗的内史府把赵国也清查一遍?”
“秦律森严,按兵不动尚能保全。”
此前田氏覆灭时,赵地多少人胆战心惊。
纷纷抛售家中囤积的货物。
尤以赵歇为甚。
后来张罗派张苍赴赵。
赵歇更是惶恐不安,暗中送出多名赵氏子弟。
殊不知如今的赵氏不过乡野豪强。
嬴政连派遣黑冰台监视的兴趣都没有。
赵歇面皮青白交错,眼中怒火隐现。
他认定这是李左车的警告。
甚至带着轻蔑的意味。
与李左车相交以来,总觉智谋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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