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之上,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
堂下,跪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眼神委屈、时不时“嗯啊”叫唤两声的蔫巴毛驴。毛驴旁边,是那位风韵犹存、双手叉腰、唾沫横飞的土窑子老板娘——王干娘。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给民妇做主啊!”王干娘拍着大腿,声泪俱下(演技略显浮夸),“您瞧瞧俺家这驴!多老实的一头驴啊!拉磨、驮货,任劳任怨,是俺的命根子啊!就被您那位贵客,唐……唐什么公子,给……给祸害成这模样了!这都歇了大半天了,还站不稳当呢!您让俺以后可咋活哇!”
那毛驴仿佛听懂了主人的控诉,适时地发出一声悲戚的长鸣:“嗯——啊——”
堂外围观的百姓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肩膀耸动。衙役们一个个低头看脚尖,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师爷握着笔的手抖得厉害,实在不知道这“驴案”的卷宗该怎么写。
吴良坐在堂上,面沉如水,实际上脚趾头已经在官靴里抠出了三室一厅。他活了两辈子,也没审过驴啊!
“肃静!”吴良一拍惊堂木,试图找回一点威严,声音却有点发虚,“王……王干娘,你状告唐成……累坏了你的毛驴,可有证据?”
“证据?这驴都这样了还不是证据?”王干娘指着毛驴,理直气壮,“当时好几个姐妹都看见了!唐公子他……他非要骑着驴……玩什么‘侠客行’,在俺那后院来回跑了不下二十趟!俺这驴是拉磨的,不是千里马啊!可怜见的,直接就累吐白沫了!老爷您看这驴腿,现在还哆嗦呢!”
吴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毛驴的后腿果然在微微颤抖。他嘴角抽搐,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唐成那肾虚公子骑着毛驴,在土窑子后院“策驴奔腾”的诡异画面……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咳咳,”吴良强行拉回思绪,“纵然如此,唐公子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与驴嬉戏,并非有意……”
“老爷!”王干娘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碎银子,“这是唐公子当时给的‘骑驴钱’,就给了这么点!还不够俺给驴买精料补身子的呢!他说玩痛快了再重赏,结果玩完就晕过去了!这分明是想赖账!”
吴良看着那点碎银子,再看看下面那头“工伤”毛驴,头大如斗。这案子怎么判?判唐成赔钱?可唐成现在昏迷不醒,而且他那钱袋子估计早在土窑子就瘪了。判王干娘无理取闹?可这驴看起来确实像是遭了大罪……
就在吴良左右为难之际,后堂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昏迷的唐成被灌了半碗老参汤(其实是黄连水),幽幽转醒。他一睁眼,听到外面的驴叫和吵闹,记忆回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就要往后门跑。
“把他给我架上来!”吴良正愁没处撒气,立刻下令。
两个衙役把软得像面条的唐成架到了堂上。唐成一看到那头毛驴和王干娘,脸瞬间绿了,哆哆嗦嗦地指着毛驴:“你……你这孽畜!怎地追到这儿来了!”
那毛驴似乎认出了他,愤怒地打了个响鼻,蹄子刨了刨地。
“唐公子!你还好意思说!”王干娘一见他就来气,“你赔俺的驴!”
唐成此刻是又羞又怕,尤其是看到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记录着什么的柳芸娘(她听说有驴告状,特意出来看热闹),更是恨不得当场再晕过去。他哭丧着脸对吴良道:“吴兄……不,青天大老爷!小弟知错了!我赔!我赔还不行吗!等我家里汇了钱,我双倍……不,三倍赔她!”
“赔?你说得轻巧!”王干娘不依不饶,“俺这驴伤了元气,万一以后不能拉磨了咋办?你得包赔到底!”
眼看又要吵起来,吴良一个头两个大。他求助似的看向柳芸娘,却见自家娘子嘴角微扬,似乎看得挺开心。
就在这时,吴良脑中灵光一闪!不对啊!自己是穿越者!有超越时代的见识!之前“行医”失败了,但给牲口看病总没那么复杂吧?这可是个挽回颜面、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都别吵了!”
众人安静下来,看向他。
吴良站起身,走到堂下,围着那头毛驴转了两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王干娘道:“王干娘,你方才说,此驴乃因‘劳累过度’而伤及元气?”
“是啊老爷!”
“非也!非也!”吴良摇头晃脑,开始胡诌,“依本官看,此驴并非简单劳累,乃是‘邪风入体’,‘经脉紊乱’,‘元气郁结’于四肢百骸,故才萎靡不振,颤抖不休!”
王干娘和众人都听傻了。驴……还有经脉?还邪风入体?
唐成也瞪大了眼睛,不明觉厉。
吴良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回想起以前在动物园看过的介绍,继续发挥:“驴者,奇蹄目马科,性倔而韧。然过刚易折,此番过度奔驰,致其‘蹄太奇而经逆’,‘气冲任督而紊乱’!需以特殊手法,疏导经脉,安抚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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