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的山货生意刚刚步入正轨,还没等他享受几天数铜板的快乐,一纸来自州府的公文,如同腊月的冰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公文内容很简单:年底考核在即,各州县需上报“教化乡里,讼狱清明”之实绩。重点考察“民风淳朴度”与“诉讼案件调解率”。末尾还特意加了一句——“勿以奇技淫巧充数”,下面画了道浅浅的墨线,仿佛是针对某个把“驴太医”和“山货贩子”事迹传上去的县令。
吴良拿着公文,手都在抖。教化?讼狱清明?他这清溪县,民风是挺“淳朴”的——王干娘为了驴能当街骂街,猎户为了几文钱敢掏马蜂窝,至于诉讼……除了猪拱篱笆、鸡啄菜地,就是唐成和金灿灿这俩活宝贡献的风流债和破产纠纷,哪来的“清明”?!
他仿佛已经看到州府同僚们嘲笑的眼神,以及上官那句“吴县令治下,颇有‘古风’啊”的评语。完了,他的政绩考核,怕是要得个“下下”了!到时候别说升迁,能不能保住这七品官帽都难说!
“怎么办?怎么办?”吴良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那块“警醒石”此刻在他眼里都显得格外亲切——至少证明他家里还有个能管事的。
柳芸娘看着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叹了口气,提醒道:“相公,既是考核‘教化’与‘讼狱’,何不从这两处着手?即便不能立竿见影,做些表面文章,应付过去也是好的。”
“表面文章?”吴良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娘子的意思是……”
“比如,组织些乡民读读《孝经》,宣扬一下邻里和睦。再比如,把那些鸡毛蒜皮的诉讼,尽快调解了,做出个‘讼狱渐息’的样子。”柳芸娘点拨道。
吴良茅塞顿开!对啊!不会治本,我还不会治标吗?搞形式主义,我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公务员……啊不,是社畜!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能!
他立刻行动起来。首先,他让师爷起草了一份《清溪县敦亲睦邻公约》,内容无非是些“孝敬父母”、“邻里互助”、“勿因小利生隙”之类的空话,然后强制要求各乡里正组织乡民学习,还要签字画押,搞得怨声载道。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积压的那些诉讼卷宗。什么张三家鸡吃了李四家菜苗,王五家娃扔石头砸了赵六家瓦片……这类案子以前他都是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或者罚酒三杯了事。现在为了“调解率”,他决定主动出击,强力调解!
于是,清溪县衙出现了奇景:县太爷不再坐堂等案,而是亲自带队,深入田间地头、街头巷尾,主动“发掘”和“调解”民间纠纷。
“张三!李四!你俩过来!”吴良带着衙役,堵住了正在地里干活的两人,“你家鸡吃他家菜苗的事,本官今日就给断了!赔十文钱!立刻执行!不得上诉!”
张三李四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衙役“协助”着完成了赔偿交割。
“王五!管好你家娃!再扔石头,本官就让你去修水库!”
“赵六!几片瓦而已,邻里之间,莫要斤斤计较!”
吴良雷厉风行(粗暴简单)地“调解”着一桩桩小事,师爷跟在后面疯狂记录,营造出一派“讼狱清明,官民和谐”的假象。
然而,这种强行“和谐”注定无法持久。矛盾只是被暂时压制,怨气却在积累。更重要的是,这种走形式的“教化”,百姓们根本不买账,背后都骂他是“瞎折腾老爷”。
吴良自己也累得够呛,感觉比当初断驴案还费神。眼看考核日期临近,效果却不如预期,他再次愁眉不展。
这天,他正对着那份《敦亲睦邻公约》发呆,唐成和金灿灿晃悠了进来。这两人最近靠着卖山货,手头稍微宽裕了点,脸上又有了点人色。
“吴兄,何事烦忧?”唐成如今对吴良客气了不少,毕竟算是半个东家。
吴良也没瞒着,把考核的困境说了出来。
金灿灿一听,扇子(普通竹扇,金的早当了)一摇,商业头脑又活络起来:“吴师兄,你这方法太笨……呃,太直接了。教化民心,岂能靠一纸空文?调解纠纷,又岂能靠强行压服?”
“那依金师弟之见?”
“得让他们自己不想闹,不敢闹,甚至以闹为耻!”金灿灿眼中闪烁着曾经属于“骚包土豪”的精光,“得有利诱,也得有威慑!”
唐成也凑过来,补充道:“对!就像管理青楼……呃,是管理团队!光靠规矩不行,还得有奖罚,有氛围!”
吴良被他们一点,似乎抓住了什么:“具体说说?”
三人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一个集吴良的形式主义、金灿灿的利诱手段和唐成的歪理邪说于一体的“终极绩效拯救计划”新鲜出炉了!
计划分三步:
第一步,树立典型。在全县范围内评选“和睦家庭”、“友善邻里”,由县衙颁发锦旗和……十斤野蜂蜜!物质精神双奖励!
第二步,公开调解。选择几个有代表性的小纠纷,在县衙门口搞“阳光调解大会”,邀请百姓围观。由唐成担任“调解顾问”,运用他的《谈资论》技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歪理),力求把双方说到羞愧,主动和解。和解成功者,奖励山货大礼包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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