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那句憋屈的怒吼在公堂里回荡,效果约等于零。
赵日天掏了掏耳朵,把惊堂木当成惊堂石,在手里掂量着,斜眼看着吴良:“憋屈?俺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活该!”他转而面向堂下(虽然他现在就坐在主位),声如洪钟:“乡亲们都看看!这就是咱们的父母官!与奸商勾结,坑害咱们的血汗钱!今天,俺赵日天就要在这青天……呃,在这公堂之上,把这糊涂案掰扯清楚!”
那丢了棺材本的老妇人王婆,立刻配合地嚎啕大哭:“壮士说得对啊!青天大壮士!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柳芸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现在就执行家法的冲动。她走到吴良身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夫君,四百两县库银,你若填不上,就不是跪搓衣板能解决的了。爹爹(指她那位曾任御史的爹)的门生,最近正好在两浙路巡查。”
吴良腿一软,差点给夫人跪下。完了,这已经不是家事,是刑事案了!
缩在角落的唐成和金灿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完犊子了”四个大字。
“肃静!肃静!”赵日天学着戏文里的样子,用惊堂木……石猛敲桌面,木头桌子发出痛苦的呻吟,“现在,本……本壮士开始问案!原告王婆,你将冤情从实道来!”
王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壮士明鉴啊!那日我在街上,听得县太爷和那唐公子、金公子都说那黄鹤是好人,是大客商,收生丝价格高……我老婆子信了官府的话,把攒了半辈子的二十两棺材本都投进去了哇!现在人跑了,钱没了,我……我不想活了!”说着就要往柱子撞。
赵日天一个箭步上前,轻松拉住王婆,怒视吴良:“狗官!你还有何话说?!”
吴良欲哭无泪:“本官……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投得最多!”
“你活该!”赵日天和柳芸娘异口同声。
吴良:“……”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唐成眼珠一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强作镇定地走上前,对着赵日天拱了拱手:“赵壮士,请息雷霆之怒。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赵日天睥睨着他:“哦?你就是那个着书立说的‘肾虚公子’?你有何高见?”
唐成嘴角抽搐了一下,维持着风度:“在下以为,当务之急,并非在此问责,而是追回赃款,弥补损失。我与金兄,愿戴罪立功,协助追查那黄鹤的下落!”
金灿灿也赶紧凑上来:“对对对!赵壮士,我们有人脉!有渠道!一定能找到那骗子!”
赵日天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就凭你俩这‘点屎成金’的本事?”
唐成自信一笑(虽然心里虚得不行):“壮士有所不知,骗术一道,万变不离其宗。黄鹤此举,看似高明,实则留下了破绽!”
“什么破绽?”
“他太过完美!”唐成摇着折扇,开始他的“唐氏推理”,“一个真正的皇商采买,岂会如此高调?岂会轻易与我这等……风流名士(他刻意忽略了下半句)以及金兄这等豪商称兄道弟?此其一也。其二,他送的苏绣虽是仿品,但仿造工艺精湛,绝非普通骗子能拥有,其背后定有一个造假团伙!其三,他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必然有接应之人,或许……这清溪县内,就有内应!”
这一番分析,听起来居然有几分道理,连吴良和柳芸娘都忍不住侧耳倾听。
赵日天摸着下巴的虬髯:“嗯……有点意思。那你说说,内应是谁?”
唐成目光如电(自认为),扫过堂上众人,最后猛地指向……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师爷!
“就是他!贾师爷!”
“啊?!”师爷吓得差点把胡子揪下来,“唐公子!你血口喷人!老朽我对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唐成言之凿凿:“师爷,你平日最是胆小谨慎,为何那日黄鹤来时,你一反常态,多次称赞他气度不凡,还暗示大人此事可行?若非你从中怂恿,大人岂会轻易上当?”
师爷都快哭了:“我……我那只是客套!客套啊!谁知道你们动作那么快!”
金灿灿立刻补刀:“没错!而且师爷你负责管理县衙文书,那黄鹤的路引身份文书,是不是你核查的?定然是你做了手脚!”
师爷百口莫辩,浑身哆嗦:“你……你们……你们两个竖子!枉老朽平日还觉得你们虽不着调,但心地不坏!如今竟敢污蔑于我!”
场面更加混乱,原告、被告、嫌疑人、法官(自封的)、执行官(手持搓衣板的)搅作一团。
赵日天被吵得头大,猛地一拍桌子:“都别吵了!既然你们两个这么能说,那追查骗子的事就交给你们!限你们三日之内,找到线索!否则……”他晃了晃砂锅大的拳头,“俺连你们一起办!”
“啊?三日?”唐成和金灿灿傻眼了。他们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怎么就把最棘手的任务揽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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