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功效非凡,但终究不是仙丹妙药。一夜的调息,让沈星澜驱散了身体的沉疴与寒意,伤口愈合,感官敏锐,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弥补。饥饿感如同跗骨之蛆,依旧缠绕着她。
天刚蒙蒙亮,柴房外就传来了王金花指桑骂槐的尖锐嗓音,以及沈大富沉闷的咳嗽声。昨日的风波并未过去,只是暂时被压制,沈星澜很清楚,若不彻底解决这对吸血虫般的叔婶,类似的麻烦将会无穷无尽。
她需要独立,需要一个名正言顺、不受干扰的空间,来利用灵源空间改善生存,并默默恢复力量。
机会,就在当下。李建国昨日展现的公正,是她可以借用的势。
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旧却已不再冰冷的棉袄,沈星澜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柴房门,走了出去。
王金花正在院子里撒鸡食,看见她出来,吊梢眼一翻,啐了一口:“丧门星!还有脸出来?把李老癞得罪狠了,我看你以后咋办!”
沈大富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显然也在为如何平息李老癞的怒火和保住那笔“卖身财”发愁。
沈星澜没理会王金花的叫骂,目光平静地看向沈大富:“叔,婶,我们得谈谈。”
“谈?谈啥?”王金花把破簸箕往地上一摔,叉着腰,“跟你个扫把星有啥好谈的!”
“谈分家。”沈星澜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死水潭。
沈大富猛地抬起头,烟杆都忘了抽。王金花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分家?!你想得美!爹娘死得早,是我们把你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没门!你得给我们养老送终!”
沈星澜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拉扯大?是指让我住漏风的柴房,吃你们剩下的馊饭,穿补丁摞补丁的衣裳,还是指把我打得头破血流,再五十块钱卖给一个打死过老婆的老光棍?”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语气平铺直叙,却字字诛心。
“你…你胡说八道!”王金花气得脸色涨红。
沈大富也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招娣,你咋能这么说话……”
“我叫沈星澜。”她打断他,目光如炬,“星辰的星,波澜的澜。过去的沈招娣,在你们把她往死里打、往火坑里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不再看脸色变幻的叔婶,转身就朝院外走:“既然谈不拢,那就请李支书和村里的长辈们来评评理。看看是你们这当叔婶的有理,还是我这没爹没娘的孤女该有条活路!”
“站住!”王金花慌了神,她可知道要是闹到李建国那里,他们夫妻俩绝对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要被狠狠批评一顿。她冲上来想拉住沈星澜。
沈星澜脚步一错,轻易避开了她,回头冷冷一瞥:“怎么,昨天李老癞的下场,婶子也想试试?”
王金花想起昨天自己酸麻的胳膊和李老癞的惨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底那股邪门的寒意又冒了上来,愣是没敢再碰沈星澜一下。
沈星澜不再耽搁,径直朝着记忆里李建国家的方向走去。
沈大富和王金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和一丝狠色,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他们得去盯着,不能让这死丫头乱说!
……
李建国家,一屋子人。
“李建国!赵满屯!你们要给我们做主啊!”王金花拍着大腿,试图先声夺人,“这死丫头中了邪,打了她叔和我,还伤了李老癞,无法无天了啊!”
“无法无天的是你们!”李建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缸子乱跳,他指着王金花,怒不可遏,“王金花!沈大富!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当着大队干部和贫协代表的面,你们自己说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沈星澜适时地抬起眼,声音不大,却像冰冷的锥子,一字一句钉在沈大富和王金花的心上:
“第一,暴力干涉婚姻自由,包办、买卖婚姻。”她看向李建国,“支书,婚姻法早就规定了,禁止包办、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他们为了十块钱和二十斤粮,就强行要将我卖给李老癞,这是不是犯法?”
沈星澜也是辛苦,一边养伤一边拼命回忆原主留给她的这个世界的规则。
李建国重重点头,厉声道:“不折不扣的违法行为!这是封建流毒!是新社会坚决打击的!”
“第二,侵占、克扣烈士遗孤财产。”沈星澜继续道,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叔婶,“我父母三年前在水库工地上因公牺牲,公社和大队发过抚恤金。这笔钱,我一分没见到。还有我父母留下的老屋、自留地,以及我这两年下地挣的工分,都被他们强行霸占、克扣。这算不算剥削?算不算侵占他人合法财产?”
生产队长赵满屯拿出随身带的工分簿,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星澜丫头没说错!她去年一年就挣了将近两千个工分,年底分红的钱和粮票,都是沈大富代领的!还有那抚恤金,我记得清楚,当时是发了一百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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