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 边缘,死寂 无声。方才 那 场 短暂 而 惊心 动魄 的 交锋,仿佛 只是 一场 幻觉,只 余 下 那 片 被 “抹除” 的 巨大 空洞,以及 空洞 中央,那 个 正 不断 涌出 粘稠 黑 液、散发 着 不祥 与 微弱 生机 交织 气息 的……泉眼。
李奕辰 的 墨色 化身 盘坐 于 泉眼 之上,身影 淡薄 得 几乎 透明,仿佛 下一刻 就 会 随风 而散。他 双手 虚 按,掌心 向下,对准 着 那 不断 翻涌 的 黑色 泉眼。没有 光华 四射,没有 威压 滔天,只有 一种 极致 的、仿佛 能 吞噬 一切 声 光 与 存在 的……“静”。
这 是 “寂灭” 本源 之力 被 催动 到 极致 的 表现。他 在 以 自身 为 引,构筑 一个 绝对 的、否定 一切 “生” 与 “动” 的 “场”,试图 将 那 泉眼 中 不断 涌出 的、污染 一切 的 黑色 墨 力……“静止” 下来,然后 再 徐徐 图 之。
然而,这 并非 易事。泉眼 中 涌出 的 黑色 液体,并非 简单 的 能量 或 物质,而 是 一种 高度 凝聚、蕴含 着 某种 “法则” 碎片 的 “污染 之源”。它 源自 那 扇 未知 的 “门”,本质 极高,带着 一种 冰冷、霸道、仿佛 要 同化 万物 归于 “墨” 的 恐怖 意志。即便 是 李奕辰 的 “寂灭” 之力,在 此刻 力量 大损、仅 余 化身 的 情况 下,也 只能 勉强 将 其 压制、延缓,而 无法 彻底 “抹除” 或 “净化”。
黑色 液体 的 涌出 速度 明显 慢 了 下来,表面 那 种 粘稠 蠕 动 的 活性 也 在 减弱,仿佛 被 无形 的 冰霜 冻结。但 泉眼 深处,那 股 源源不断 的、似乎 连接 着 某个 深邃 恐怖 源头 的 力量,依旧 在 顽强 地 渗透 出来,与 李奕辰 的 寂灭 之力 进行 着 无声 的 拉锯。
每 一 分 每一 秒,李奕辰 这 具 化身 的 力量 都 在 飞速 消耗。墨色 的 身影 越发 透明,边缘 甚至 开始 出现 细微 的、仿佛 瓷器 开裂 般 的 裂纹。
凌清墨 盘坐 在 数丈 之外,双 手 紧 按 膝上 的 歙砚,心神 已 沉入 一种 玄妙 而 危险 的 境地。额间 的 “墨痕” 在 失去 压制 后,如同 脱缰 的 野马,开始 剧烈 地 搏动、灼烧!那 并非 单纯 的 痛苦,而是 一种 近乎 贪婪 的 …… “渴望”!
渴望 接近 那 泉眼!渴望 吞噬 其中 的 黑色 墨 力!渴望 与 其 融为一体!
这 股 源自 血脉 深处、源自 “契约” 烙印 的 本能 冲动,几乎 要 冲破 她 的 理智。她 感觉 自己 的 意识 仿佛 被 分 成 了 两 半,一半 在 疯狂 地 叫嚣 着 靠近、融合,另一半 则 在 冰冷 地 警告 着 危险、毁灭。她 的 身体 开始 微微 颤抖,皮肤 下 隐 有 暗红 色 的 纹路 浮现,与 那 “王伯” 身上 的 纹路 有 几分 相似,却 更加 …… “纯粹”。
“稳住 心神!以 砚 为 引,感应 泉 之 源 !”李奕辰 冰冷 的 声音 如同 一 盆 冰水,直接 在她 脑海 深处 炸响,“你 的 ‘墨痕’ 是 钥匙,但 也 是 毒药!放任 其 与 污染 墨 力 共鸣,你 将 万劫不复!收敛 它,引导 它,感应 歙砚 中 残存 的 ‘源墨’ 气息,那 是 你 凌家 与 此 泉 之间 的 …… 最后 的 ‘纯净’ 联系!”
凌清墨 猛地 咬破 舌尖,剧痛 与 血腥 味 让 她 濒临 崩溃 的 意志 为 之 一 清。她 死死 咬紧 牙关,强行 压制 住 那 股 疯狂 的 冲动,将 全部 心神 凝聚 于 掌心 之下 的 歙砚。
冰 凉 粗糙 的 砚 面 触感 传来。她 努力 回忆 着 幼时 父亲 教导 的、用以 沟通 祖传 “源墨” 的 法门,虽然 那时 她 只是 当作 故事 来 听,从未 真正 实践 过。但 此刻,生死 一线,她 只能 凭着 模糊 的 记忆 与 本能,尝试 着 去 “呼唤”、去 “感受”。
时间 一点一滴 地 流逝,每一 息 都 漫长得 如同 一个 世纪。她 的 额间 滚烫,如同 烙铁;掌心 下 的 歙砚 却 依旧 冰冷 死寂,毫无 反应。绝望 开始 如同 藤蔓 般 缠绕 心脏。
就 在 她 几乎 要 放弃 的 刹那——歙砚 中心 那个 被 击穿 的 孔洞 边缘,一丝 微弱 到 几乎 无法 察觉 的、温润 的 凉意,悄然 渗出,顺着 她 的 掌心,流入了 她 的 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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