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罗成发出崩溃的咆哮,“我做不到!哥!我做不到!一定有别的办法!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救你!!”
血池,开始沸腾!
更多的血泡汹涌冒出,那些沉浮的扭曲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啸。捆绑着罗松的锁链上的符文,红光暴涨,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灼烧着他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缕缕青烟!
罗松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哀嚎,整个身体弓起,剧烈地痉挛。他眼中的猩红彻底占据了上风,那残存的、属于“罗松”的意志,正在被快速吞噬。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被锁链束缚的手,指向罗成,或者说,指向罗成身后那无边的黑暗,声音变得诡异而扭曲,带着无尽的怨毒与诅咒:
“阴……山……血……咒……”
“皆……为……祭……品……”
“逃……不……掉……”
话音未落——
“嗷——!!!”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纯粹杀戮与暴戾的咆哮,从罗松口中爆发出来!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消失了,只剩下彻底的、空洞的猩红!和罗成在迷雾中、在城墙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变成了……真正的“鬼骑”!
锁链疯狂震动,石柱轰鸣!
整个血池空间开始剧烈摇晃,崩塌!
“哥——!”
罗成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猛地向前扑去!
……
“砰!”
他的额头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依旧蜷缩在废弃兵器库的角落里。月光依旧惨淡。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而不是那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
是梦……
只是一个……梦吗?
罗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将内衬彻底浸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炸开。
他抬起颤抖的手,摸了摸撞痛的额头,指尖传来真实的痛感。
但梦中那血池的冰冷,兄长那极致的痛苦和绝望的嘶吼,那锁链的摩擦声,那非人的咆哮……一切都如此真实!如此清晰!仿佛刚刚亲身经历!
“快逃……或者……杀了我……”
兄长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重量。
逃?能逃到哪里去?这蚀魂血线已深入骨髓。
杀了他?如何能下手?那是他唯一的兄长!
还有最后那句……“皆为祭品”……
祭品?谁的祭品?献给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迷茫,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下意识地抬起右臂。
月光下,那道墨黑色的“蚀魂”血线,似乎……比入睡前,又清晰了几分。那扭曲的线条,仿佛带着一种嘲弄的意味。
是因为……梦吗?
还是因为这诅咒,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梦境,甚至……试图通过梦境,向他传递某种信息?或者说……威胁?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兄长还在某个地方,承受着比他此刻剧烈千百倍的痛苦。他必须找到答案。必须找到破除这血咒的方法。
他重新戴上那冰冷的鬼面,将沉重的玄甲一件件穿戴回去。
当最后一片甲叶扣合,那熟悉的、混杂着冰冷与杀戮欲望的煞气,再次涌入体内。但这一次,罗成眼中不再只有抗拒和恐惧。
多了一丝……冰冷的决绝。
他推开兵器库的门,走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
兄长让他逃,或杀了他。
但他,选择第三条路。
找到他。
救他出来。
哪怕前方,是真正的……幽冥血池。
他握紧了手中的玄铁虎符,感受着那冰冷的悸动。
也感受着右臂上,那如同活物般,时刻提醒着他时间不多的——
蚀魂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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