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楼梯井温度骤降5℃。
24层,通风栅被人拆下,栅格背面贴满0.1mm镍钛丝,织成一张肉眼难辨的“蛛网”。
高压脉冲电流在线表游走,等待目标一脚踏入,瞬间锁踝、倒吊、电麻。
神秘人脚步未停,却在踏入最后一级台阶前,突然用肩扛着清晚做了一个极轻的“后桥”——
整个上半身向后折成反向弓,让清晚的鞋底先掠过镍钛网,人再贴地滑过。
电流激活,“噼啪”蓝火在栅格上走线,却只烧焦了清晚西装下摆一粒线头。
黑暗中,有人轻轻“啧”了一声,像对机关失效表示遗憾。
神秘人起身,拍了拍肩头的灰,声音里带出笑:
“机关不错,下次提前通电。”
他继续上楼,只留下被高压烧得通红的镍钛丝,在通风栅上一点点冷却,发出极细、极细的“滋——”
31层,屋面出口。
门被铁链反锁,链径8mm,锁芯灌铅,一次性封死。
神秘人抬手,没有钥匙,也没有剪线钳,只有指背那层刚被钨球烫出的黑痂。
他用指腹在铁链上轻抚一遍。
随后,肩头的清晚被单手放下,背靠门坐。
他空出的右手,握拳,掌背皮肤绷紧,骨节相撞,一声脆响。
一拳。
拳面贴链,链环震颤,中央微凹,温度骤升,金属瞬现赤红亮点。
亮点扩大,边缘发黑,中心液化,一滴红液垂直坠落,落地即暗,凝成黑珠。
链断,门开。
晨风灌入,神秘人扛起清晚,一步跨出屋面。
楼顶中央,八轴重型无人机已悬停,旋翼掀起飓风,吹得他外套猎猎作响。
他把清晚放进吊舱,扣上快拆锁,手指刚触到遥控——
“嗒。”
一粒暗金色的光,比他手指先到,轻轻落在吊舱顶部。
风把声音吹散,却吹不散那句话——
“把她放下,
我让你选个体面的死法。”
神秘人抬头,无人机旋翼的光晕里,
吴拾垂腿坐在起落架横杆上,灰色夹克被风鼓起,像一面懒得招展的旗。
碎发遮眼,指间慢悠悠转着那粒暗金晶石——晶石边缘折射出的冷光,比八轴螺旋桨还要锋利。
“体面?”神秘人低声笑,喉音带着北高加索的摩擦,“我选——你的体面。”
话音未落,他袖口一抖,三枚钨钢棱刺脱手而出。
走的不是直线,是“S”形音爆轨——空气被切成三声脆哨,直奔吴拾眉心、锁骨、膝弯。
同时左手在背后无声按下遥控:
无人机旋翼转速骤提,吊舱锁扣“咔哒”预松,只要0.8秒,清晚就会被卷上高空。
吴拾连眼皮都没抬,晶石在指尖一弹——
“叮。”
声波先于钨刺,一圈暗金色涟漪在风里炸开,频率18.7kHz,刚好与钨刺自身谐振点重合。
三枚致命小物件瞬间解体,碎成金属雪,被旋翼风卷走。
无人机却因高频共振失衡,机身大幅摇摆。
神秘人被迫松手去扶操纵杆,吊舱锁扣卡死——清晚留在原地。
0.4秒,武器被一句话拆成灰。
神秘人眯眼,第一次收起轻蔑。
他右腿后踏半步,肩背微弓——那是高加索山脊上最古老的“影豹”起手式,专杀居高临下的敌人。
下一秒,他整个人消失:不是视觉消失,是空气折射被瞬间改写,身影折叠进旋翼阴影里,连呼吸声都被吸走。
吴拾终于抬头,碎发在眉骨上投一排短线,瞳孔黑,无反光。
他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却盖过八轴轰鸣:
“借影子藏人?
可惜——”
他抬手,晶石对空一划,
“影子也是我家的。”
旋翼灯影被这一划切成七瓣,段段垂直坠地,线宽一致,亮成镜面。
镜面里,神秘人的折叠身影被迫显形,位置就在吴拾背后,匕首已递到后心一寸。
光华一闪,他反而成了被包围的那一个——七道影子同时伸手,锁住他四肢关节。
0.7秒,隐身被反杀。
神秘人怒吼,左肩一震,外套炸裂成无数黑色六边形薄片——
每一片都是柔性氮化硼陶瓷,边缘带电,轨迹直线,无旋转。
电流击穿镜面,七道影子同时碎成黑烟。
他趁机后掠,脚尖点在天台围栏,整个人悬在百米高空之上,夜风把披风碎片吹成一对扭曲的黑翼。
“好厉害。”他低声道,右手五指张开,掌背皮肤裂开,露出一截微型矢量喷口——
等离子态蓝焰瞬间点燃,推力调转,竟带着他垂直拔升,直奔无人机驾驶舱。
吴拾叹了口气,把晶石随意往空中一抛——
晶石没有坠落,反而悬停,像被钉在三维坐标原点。
他右手并指成刀,对空一划:
“线绷得太紧,
总要断的。
裁只纸鸢,
给你飞。”
指尖落处,一道极细的光刃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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