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第三道哨卡传来消息:一名混入商队的接应牧人,手掌被“测温石”一照,赫然泛起诡异蓝光!
人赃并获!
审讯帐内,那人咬向牙槽毒囊,却被苏晚银针刺颚,剧痛张口,毒囊滚落。
心理防线崩溃,吐露惊天阴谋——幽州节度使元载旧部已暗通契丹,欲借秋收之乱引铁骑南下,夺燕北!
消息震动寒耕台。
林昭连夜召开军议,通报阴谋,部署应对,唯独闭口不提“震铃桩图已泄”。
众人皆以为情报已被窃取,气氛凝重如铅。
次日清晨,阿土伏地倾听,猛然睁眼,指向西谷。
“来了!”
西谷深处,传来极轻微沉闷震动。
敌方工匠正按那份假图,从自以为安全的死角挖掘地道。
阿岩率精锐伏于“陶瓮声廊”——埋地陶瓮可放大地下声响。
“三百步……已入瓮中!”阿岩听着瓮中镐声,冷静测算。
当最后一击落下,他猛然挥手:“封口!放烟!”
巨石堵死地道两端,数十风箱通过管道,将混合辣椒粉与硫磺的浓烟疯狂灌入!
“咳……咳咳!有埋伏!是毒烟!”
地道化作炼狱,惨叫求饶不绝。
一刻钟后,七名涕泪横流的敌匠悉数被擒,皆为元载死忠。
从首领身上搜出油布密令,仅八字:“待秋收乱,引胡骑南下。”
铁证如山。
林昭押俘至操练场,当众审理。
众人以为将见血腥处决,他却下令赦免。
“你们只是棋子。”他声音传遍全场,“真正敌人,是在长安城中,一边享荣华,一边写卖国奏折之人!”
满场震惊。
他转身,目光如炬,直视人群中脸色煞白的塔尔汗之子。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语气平静而威严,“带回你看到的真相——不是阵图,不是粮仓,而是我们为何不可侵犯。若你能让你父亲明白,燕北或可免刀兵。”
少年怔立,身体微颤。
他望向被赦工匠茫然的脸,望向军民眼中怒与坚交织的光,再回想这几日所见垦荒、书声、炊烟……一幕幕在脑中翻涌。
忽然,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未送出的密令——父亲命他关键时刻呈交幽州联络人的信物。
在众人惊愕中,他猛地将其撕碎!
“噗通”一声,再次跪地,这次面向林昭。
“我不走了!”声音带哭腔,却无比坚定,“请让我留下……让我真正学会,如何让百姓活下去!”
林昭静静看着他,良久,微微点头。
他转过身,望向田野深处。
那里,弟弟林安正带一群孩童,用木犁在松软土地上,一笔一划划出巨大的“国”字。
那是希望的轮廓。
然而,就在这宁静新生之际,阿土伏地倾听,脸色骤变!
他猛地一掌拍地,如遭电击,弹身而起,骇然指向东北。
“主公!”他声音因震撼而尖锐,“地……地温又有异动!规模……远超以往!”
林昭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眸光一沉,如万年寒冰。
他感受脚下大地传来的、那若有若无却连绵不绝的震颤,一字一句道:
“这一次……来的不是探子,是铁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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