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方正赶紧抓住他的手,掌心划了道半寸长的口子,皮肉翻着,还沾着点木屑。
王小二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哭,攥紧拳头说:
“俺没事…… 就是不小心…… 不耽误砍树……”
“你个毛躁玩意儿!”
一道粗粝的声音突然炸响,赵六扛着工具箱跑过来,布囊蹭到灌木丛,凿子撒了一地也顾不上捡。
他蹲下身,一把抓过王小二的手,眼里冒着火,嗓门大得震得树叶往下掉:
“让你离远点!你偏不听!这手废了,你还学个屁的榫卯!流民的农具谁来修?你是要气死俺!”
王小二被骂得低下头,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受伤的手上,疼得他抽了口气,却还是小声认错:
“俺错了师傅…… 俺不该逞强……”
赵六骂得更凶,唾沫星子溅到王小二脸上,可手却不自觉地从布囊里摸出个小瓷瓶 —— 瓶身磨得发亮,连标签都没了,是他揣了十年的治伤药膏。
他拉过王小二的手,粗粝的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抹在伤口上,还怕疼着孩子,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眉头皱得紧紧的:
“疼就喊,憋着干啥?跟个闷葫芦似的!下次再这样,俺就没收你斧头,让你天天跟在俺屁股后面递刨子、磨凿子,啥也别想干!”
王小二疼得龇牙咧嘴,却笑了,露出两颗豁牙:
“俺知道了师傅!下次肯定小心!”
李四在旁边看得直乐,用斧头柄戳了戳赵六的胳膊:
“赵师傅,你这是骂得越狠,疼得越厉害啊!刚才跑过来那架势,俺还以为你要把小二拎起来揍一顿呢。”
赵六瞪了他一眼,把药膏塞回布囊,捡起地上的凿子,往王小二手里塞了块小布巾:
“拿着擦汗。砍树的活儿不用你沾,捡捡树枝就行。”
几人重新动手,这次赵六寸步不离盯着王小二,生怕他再碰斧头。
日头慢慢往西边斜,晒得人后背发烫,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砸在树干上就没了影。李四的褂子全湿透了,贴在背上像块黑膏药,却还哼着小调砍树,干劲十足。
终于,两根粗横木砍好了,碗口粗,六尺长,直得跟旗杆似的。
李四和方正各扛一根,木头沉得压得肩膀发麻,走一步喘口气,肩膀被木头发红的印子。
王小二跟在后面,手里拎着捡来的树枝,时不时想帮着扶横木,却被赵六一把拉开:
“老实走着!木头沉,压坏你咋整?”
回到渠堤时,太阳快落山了,橘红色的余晖把渠堤染得通红。
流民们都围过来,七手八脚地抬横木,有个老婆婆颤巍巍地递过一碗水,碗沿豁了个口,却擦得干干净净:
“孩子们累坏了吧?喝点水歇歇!”
赵六指挥着把横木架在支架上,手里的凿子 “叮叮当当” 响,没一会儿就把榫卯接口凿好,严丝合缝得跟长在一起似的。
他拍了拍横木,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
“妥了!这下别说下雨,就是刮大风,这支架也稳得跟扎了根似的!”
流民们都松了口气,有人递来干硬的麦饼,有人拿出缝补的布片,围着支架坐成一圈说笑。
王小二坐在赵六旁边,手里攥着铜哨子,时不时偷偷看自己包着草药的手 —— 赵六用布条缠得严严实实,还特意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怕勒得太紧。
就在这时,方正脑子里 “叮” 的一声脆响,淡蓝色的系统弹窗跳出来,字里行间透着紧迫:
【渠堤加固进度更新:60%】
【任务要求:需在 2 日内完成剩余 40% 加固,确保渠水顺利流通至农田】
【温馨提示:注意防范人为破坏行为(如符纸栽赃、蓄意松动支架等),避免前期基建成果受损】
方正心里一沉 —— 还有 40% 没完成,只剩两天时间,管家还憋着坏呢。他摸出怀里的小纸条,上面用炭笔描的倒计时 “剩余 46 小时” 都快被捏皱了。
抬头看西边,太阳落了一半,余晖把渠堤染得通红,看着安静,可这安静底下,指不定藏着多少事儿。
“今晚轮班守渠堤!”
方正站起身喊,声音清亮,
“李四带两个人守东段支架,俺守西段,赵师傅盯着中间的填缝!小二年纪小,睡两个时辰再换李四,别硬撑!”
“俺不用睡!”
王小二赶紧站起来,攥着小斧头的手都发烫,
“俺也能守夜!俺盯着东段,谁也别想靠近支架半步!”
赵六拍了拍他的头,把他按回草堆上,掌心的老茧蹭得孩子头发乱翘:
“听话!你手伤着了,得养着,不然咋学榫卯?守夜的事有俺们呢,不放心就把铜哨子给俺,见了动静俺喊你。”
王小二噘着嘴点头,把铜哨子递过去:
“那俺睡两个时辰就来换你!可别跟俺抢!”
流民们散了,李四带着人扛着锄头守在东段,月光慢慢爬上来,洒在支架上,木头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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