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攥着纸条和铜牌往城门瞅,眼瞅着那道青布身影早没了踪。
风刮过民生碑,石面“呜呜”响,跟藏着啥见不得人的阴私似的,吹得后颈直冒凉气。
“大人,您脸咋这么沉?”
李青瑶攥着账本凑过来,纸页被她捏得皱巴巴的,指尖都泛白,
“是不是那笔钱真有古怪?”
“你再核一遍。”
方正把纸条塞怀里,铜牌揣进袖袋,指腹还沾着纸条上未干的墨迹,蹭得慌,
“尤其那1200文,谁签的字、印鉴对不对,都扒拉仔细了——别漏了半点茬。”
“哎!”李青瑶应着转身就跑,账本拍在怀里,裙角扫过路边的草,带起阵土腥气,跑两步还回头喊,“您放心,错不了!”
赵六扛着凿子凑过来,“噔”一声把凿子戳地上,火星溅到鞋尖也不在意:
“想啥呢?不就是个狗仗人势的管家!下次让俺撞见,一凿子敲他个满脸花,让他记一辈子!”
他蹲下来摸了摸凿子尖,磨得锃亮反光,蹭着指尖都扎手,
“流民窟的路俺早盘算好了,硬木地基,榫卯全按30度来,比县城的还结实——塌不了!”
方正刚要搭话,张三抱着个粗陶坛挤过来,坛盖缠了圈麻绳,还沾着点咸菜汁,蹭得衣襟发黏:
“方县令,这坛你带上!流民窟指定缺盐,就着土豆吃,顶饿!这坛是俺自己烧的,厚,不漏!”
“还有俺的!”李四拎着两把锄头跑过来,锄头把磨得发亮包浆,握着手感正好,
“这锄头您拿着,空心槽俺又磨了磨,垦荒不费劲儿!俺家那二亩地,全靠它收的土豆,比去年多收半车!”
流民们一听要去流民窟,呼啦啦全围上来塞东西——王阿婆递来个粗布包,里面的土豆干沾着点灶膛灰,她手都抖:
“这是去年最好的薯干,娃们揣着顶饿,路上垫肚子!”狗蛋捧来把红辣椒,红通通的,脆生生的,递过来时还带着点太阳晒过的暖乎气:
“俺晒的!炒菜香,驱寒!”王五扛着旧板车,车轱辘抹了油,转起来“咕噜”轻响,车板擦得发亮:“这车运种子方便,俺擦了三遍——不沾泥!”
方正手里攥着满当当的东西,心里暖烘烘的,刚要开口道谢,王小二喘着气跑回来,脸上沾着灰,裤脚还沾着草籽,跑得直吐舌头:
“方县令!那布行俺查了!门环锈得跟长了瘤子,门板上的灰能刮下来炒菜,街坊说半个月没开过门了——鬼影子都没见着!”
“没开门?”方正心里一沉,心尖都凉了半截,“取走钱的不是布行老板?”
“指定是假的!”
王小二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嗓门都颤,
“那签字歪歪扭扭的,跟李家管家上次闹事签的字一个德行!俺记得清楚,他写字总歪右边,还爱漏笔画!”
这话刚落,李青瑶拎着账本跑回来,跑得满头汗,头发都贴在脑门上,声音发颤:
“大人!查出来了!1200文是昨天取的,签字写的‘张记布行’,可印鉴是假的!跟竞拍时留的印鉴差个角,边缘还毛糙——一看就是刻坏的!”
“果然是冒领!”
方正攥紧拳头,掌心的纸条硌得生疼,
“这是想断咱们的钱袋子,让流民窟的基建干到一半卡壳!”
赵六一听就炸了,拽着凿子往地上“咚”地一戳,石屑溅起来:
“这龟孙!敢偷钱?下次让俺撞见,一凿子废了他的手!看他还咋写字画押!”
“别闹大。”
方正按住他的胳膊,力道不轻,
“流民刚踏实日子,别让他们慌了神。你去收拾工具,凿子、刨子都擦干净,检查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尤其是榫卯的尺子,别让人换了。”
“放心!”
赵六扛着凿子就走,走两步还回头瞪城门方向,
“俺把工具擦得锃亮,让那狗东西看看,想搞破坏——没门!”
方正转头对王小二说:
“你去种子仓盯着,锁好门,钥匙贴身带,谁要取种子,必须跟俺说一声——半粒都不能少!”
“俺把柴刀搁门口!”
王小二攥着刀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苍蝇都飞不进去!”
太阳快落山时,县衙后院满是动静——赵六蹲在地上擦工具,凿子、刨子摆了一地,砂纸磨着凿子尖“沙沙”响,火星蹭着他的指尖,他浑然不觉,嘴里还哼着小调:
“俺这凿子,凿硬木跟切豆腐似的!流民窟的榫卯,俺包了——错不了!”
李青瑶蹲在石桌旁核账,指尖点着纸页,嘴里小声念叨:
“竞拍尾款800文,加修渠剩的300文,共1100文,除去路上的盘缠剩900文,够买第一批水泥了——够铺三里地!”
方正攥着那枚“李”字铜牌,指尖蹭着上面的纹路,心里犯嘀咕:李家管家冒领钱、拓碑文,是自己闲的没事找事,还是背后士族指使?流民窟这趟,怕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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