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突然拽了拽方正的衣角,小手心里攥着根沾着红泥的麦秆——那红泥跟掺沙种子里的城西坡红土一模一样。
“方哥哥,俺还看见管家身后跟着个穿黑衣服的人,腰间挂着块黑牌子,上面刻着三棵松!跟青瑶姐姐账本上沾的印子一个样,俺摸过那印子,糙得很!”
“三棵松?”
方正心里一动——这“三棵松”的印子,李青瑶的账上有,赵六的木牌上也沾过,这哪是小士族的记号,分明是背后有人撑着!是张崇礼?还是别的大士族?
“卓玛看得真准!”
方正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带着凝重,
“这事千万别跟外人说,尤其是那些喊着要‘杀贪官’的流民,里头指定有士族的眼线!”
卓玛用力点头,把麦秆攥得更紧,麦秆都快被捏断了:
“俺知道!俺就跟方哥哥、阿婆说,连俺家小黄狗都不告诉!”
王阿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裤脚还沾着田埂的草屑:
“方县令,俺们也不耽搁你了,这就回去藏拓片!要是今晚听见祭祀坑那边有动静,俺就从后墙翻过来报信!”
“您慢走,路上小心!”
方正送祖孙俩到门口,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沉沉的巷子里,风裹着土腥味吹过来,油灯的光晃得他心里发沉。
他回到桌前,把拓片碎片重新拼在桌上,借着灯光盯着那模糊的“私田”二字——士族撕拓片,是怕人查清私田的边界;
埋骨头造“神明发怒”,是怕流民跟着他保田。这两招下来,既要毁他的证据,又要断他的人心,真是狠辣到骨子里了!
“大人,您咋盯着拓片发愣?”
李青瑶刚核对完租粮账,手里还捏着沾着麦麸的账页,凑过来问,
“这拓片上的纤维,是不是跟白天那管家的青布衫一个料子?”
“不光是一个料子,纤维里裹的沙,跟掺沙种子的红土都一个味儿!”
方正点头,声音发紧,“而且他们今晚要去祭祀坑埋骨头,造谣说流民挖地触怒神明,想吓住流民,让他们不敢再帮咱们!”
李青瑶心里一慌,手里的账本“啪”地砸在桌上,账页都散了,她赶紧伸手去拢,指尖还沾着麦麸:
“这可咋办?流民本来就半信半疑,再被这谣言一吓,说不定真会跟着士族闹!到时候咱们连取证的机会都没了!”
方正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
“慌没用!咱们得先稳住!今晚必须派人去祭祀坑盯着,看他们埋的是啥骨头,记准位置!明天一早,咱们就带着流民去祭祀坑,当场揭穿这鬼把戏——流民都是苦过来的,只要让他们看清士族的真面目,谁还信那些屁话!”
“俺去盯!”
门外突然传来王小二的声音,他攥着柴刀“呼哧呼哧”闯进来,刀把都被他捏得变了形,脸上那股子劲,跟要去打架似的,
“俺眼神好,夜里能看清三丈外的东西!俺躲在祭祀坑旁的老榆树上,保准不被发现,他们埋啥、说啥,俺都记在心里!”
方正看着王小二眼里的光,心里稍定:
“好!但你记住,千万别惊动他们!要是见着人多,或者他们带了家伙,赶紧往回跑,安全第一!”
王小二胸脯拍得咚咚响:
“放心!俺机灵着呢!去年躲士族家丁,俺在草堆里藏过三个时辰,连大气都没敢喘!”
说着攥着柴刀就往门外跑,夜色里传来几声狗吠,他的身影很快融进黑沉沉的巷子里,只留下柴刀尖反射的一点微光。
方正重新看向桌上的拓片,指尖蹭过那沾着红泥的纤维——士族敢这么明目张胆,背后肯定有张崇礼撑腰!
可那“三棵松”的牌子到底是啥来头?祭祀坑埋的是啥骨头?今晚王小二去盯梢,会不会撞上陷阱?流民要是真被“神明”吓住,明天这证据咋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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