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山地的日头刚爬上山梁,金晃晃的光洒在崖壁上,新搭的木架被照得亮堂堂的,连木头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凿石声“铛铛”脆响,吆喝声此起彼伏,木材碰撞的“咚咚”声混在一起,热闹得能掀翻整个山谷。山民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汗珠子滚成串,顺着沟壑往下淌,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泥点,风一吹就干,留下一圈圈白印。李老汉扶着一根刚立起的木桩,指节抠着木头的糙纹,看着崖壁上渐渐成型的路基,嘴角咧得快到耳根:“照这进度,不出俩月,咱就能推着独轮车下山,再也不用背着重货在窄道上蹭来蹭去,把腰都压弯了!”
二柱手里的铁锤抡得像风车,“铛铛”砸在凿子上,火星溅到脸上都不躲,嗓门亮得能穿透山雾:“等路修好了,俺先运两筐药材去山下,给俺娘抓最好的药,让她身子骨早点硬朗起来!”
方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踏实得很。王老爹拄着枣木拐杖,在崖壁间来回踱步,时不时用拐杖敲敲岩石——声音沉闷就点头,声音发空就摆手,扯着嗓子叮嘱工匠:“这块石结实,往这儿凿!那块是虚石,碰不得,凿了容易塌,到时候把人埋底下!”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铜锣声突然响起,“哐哐哐”的声响又急又脆,像刀子似的划破山谷的热闹。
只见十几个山民举着点燃的香烛,捧着块黑漆木牌——上面刻着“山神灵位”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火苗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急匆匆地从村里赶来。为首的是村里的老族长,头发胡子全白,贴在脸上像挂着层霜,脸色铁青得吓人,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戳,“咚”的一声,震得脚下的碎石乱跳:“都给俺停手!谁让你们凿山的?”
工匠和山民们都愣住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满脸都是摸不着头脑的疑惑。
“族长,这是干啥呀?”李老汉往前凑了两步,手里还攥着半截麻绳,“帝师给咱修路,是天大的好事,咋还不让修了?”
老族长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沉得像块压舱石:“好事?这山是山神爷的地盘!俺们村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谁敢动山里的石头,就是捅山神爷的窝!触怒了他老人家,要降灾祸的——山洪、滑坡,到时候全村人都得遭殃,连房子带地都得被冲跑!”
这话一出,山民们瞬间炸了锅,脸上的兴奋劲儿立马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忌惮。有人手里的凿子“哐当”掉在地上,声音都发颤:“是啊,族长说得对,山神爷可不能得罪!”“前几年张老三砍了山尖的老松树,没过半月就遭了山洪,家里的地全被冲了,老婆孩子差点没了,说不定就是山神爷发怒了!”
人群里,一个老婆婆吓得浑身发抖,拉着身边的儿媳妇往山下退,声音带着哭腔:“咱可不敢干了,要是被山神爷怪罪,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
方正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前,语气诚恳又沉稳:“老族长,乡亲们,修路是为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山货运得出去,能换银钱;盐布运得进来,日子能舒心。这么利国利民的事,山神爷要是真有灵,只会保佑,怎么会触怒呢?”
“哼!”老族长冷哼一声,从身后的小孙子手里夺过一块发黑的石头,狠狠递到方正面前,“你自己看!昨天清晨,有人在山神庙门口捡到的,上面有山神爷的指印,还有血痕!这是山神爷给的警告,再敢凿山,就要收人性命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那块青黑色的石头上,果然有几个模糊的凹陷,像是手指按出来的,还有几片暗红色的痕迹,黏糊糊的,看着确实吓人。山民们更慌了,有人直接把工具扔在地上,转身就往山下走:“俺可不敢干了,命比啥都重要!”
“是啊,俺也不干了!”几个山民跟着附和,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像是身后有洪水在追。
方正接过石头,指尖摩挲着那些“指印”和“血痕”。印记边缘毛毛糙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暗红色的痕迹也没有血腥味,倒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干了之后发黑发黏。他心里立马起了疑:这所谓的“山神警告”,怕不是有人故意伪造的?
可他刚要开口,老族长就厉声打断:“你别想狡辩!山神爷的警告就在这儿,容不得你不信!要么立马停工,带着工匠下山;要么,就等着山神爷降罪,到时候别连累俺们村!”
山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有人甚至伸手推搡工匠:“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惹山神爷生气,给俺们村招灾!”施工现场乱作一团,凿石声没了,只剩下山民们的议论声、担忧声,还有小孩被吓哭的哭闹声,乱糟糟的像一锅粥。
方正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乡亲们,大家别急!所谓山神显灵,不过是祖辈传下来的迷信之说。这山石的形成,都是自然之力,哪来的山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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