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之名源于春秋时期,因郑国庄公选此地修筑储粮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定名“启封”。汉代景帝时,为避汉景帝刘启之讳,将启封更名为开封。
自隋炀帝开了通济渠,汴州城就成了东南大地物资北运之枢纽,中原钱粮之命脉。启封古城自唐延和元年一并合入汴州,汴州从此成为治所。
天佑四年,朱温朱全忠代唐称帝,建国号梁,将其所在的汴州升为开封府,建名东都。改汴州使治所为建昌宫,并对其进行改建,成为后世东京城的范本。
开平三年,后梁迁都洛阳,直至石晋天福元年,洛阳代开封成为行政中心,降开封府为汴州宣武军。
小道士青竹下了崂山,一路往西,仗着年轻力盛,气脉悠长,一路穿州过镇,拿着师父给的盘缠吃喝尽兴,非只一日,终于到了开封府城下。
那开封城内外两重城墙,内城汴州旧址有二十里上下。城高三丈,上可跑马,城深池阔,气势夺人。小道士乃是荒野出身,从小在清净之地长大,何曾见过如此雄城,站在城下不由得心生惴惴。心道:看着气势逼人,跟这个相比,即墨县城就是个土坯围子,前些年听师父说朱粱拿这里做了国都,下山前师父也不跟我说说,今年是什么年头啊。
小道士摇着脑袋,瞅着高大城楼,城楼上书二字“宋门”。门口有兵丁把守,入城之人排着长队,验了身份文牒,行商们缴足了税金,吆喝着牲口,赶着大车徐徐前行。
青竹捏捏自己包裹中的身份度牒,心中暗想:度牒上还写着唐天成元年八月,看城楼上高挑的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晋”字。他心中有些纠结,唐和晋究竟啥关系?当下是乱世,各国混战,谁搞得清楚这俩国家什么关系,万一两国不对付,自己贸然拿出度牒,会不会被当成奸细就给拿下了。
下山前师父也不跟自己仔细交代一下,不负责任啊。小道士慢慢蹭到城门口告示牌下,站在最外围踮着脚尖,越过人群,仔细瞄了瞄告示。
告示栏里无非是朝廷张贴的通告,还有些悬红的匪患一类。小道士运目力仔细观望了一下落款。最新的告示,款上盖着大印,开封府印,年号天福二年,告示上大致的意思是大晋皇帝要东巡开封城,改开封内城为行阙,建大宁宫。
小道士挠挠头,大晋皇帝要来,内城要建宫殿,莫不是要迁都,迁了都开封城就又成了东京,我拿着唐的度牒,怎么混呢?多想无益,他慢慢退出人群,正欲离开,却被守城门的兵丁看见,兵丁对僧道多半客气,问道:“这位小道长可是要进城?”
青竹脸上笑容有点僵硬,依旧回施一礼:“这位军爷慈悲,贫道奉师命云游至此,山野之人城中并无故旧,想来还是不入城的好。”
兵士见他相貌堂堂,谈吐有礼,一口北地官话,亦是不敢得罪,问道:“那道长仙乡何处,开封城不比其他州府,都传当今天子要迁都开封,道长若是无有栖身之地怕是在城中多不方便。”
青竹心说,开封城暂且不进了,先打听打听上清宫怎么走,探明了风色,日后再做打算。于是又稽首道:“有劳军爷过问,小道自幼在崂山太清宫学道,而今奉师命来汴州城上清宫挂搭,要在凌云真人座下听经求道,只是人生地不熟,不知上清宫坐落何处。”
那兵士笑笑,直指大街,道:“宋门外这条叫牛行街,乃是开封城主路,道长无需进城,沿着这条大街直走,约莫两三里地,道左便是上清宫。”
青竹施礼谢过,心中暗喜,不用进城,先寻得驻地再说,迈开大步,沿着路寻了过去。
不多时果然在道旁看见一座宫观,规模不甚大,两进的院子,主殿也就五间大小,东西配殿加上前殿后院占地不过五六亩,匾额对联也是老旧。勉强能看出曾经朱漆的匾额上,篆文写着“上清”两个大字。
可算找到地头了。小道士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半个月饥餐渴饮,晓行夜不宿的真是折磨人。当下整理整理衣衫。青竹此时身上穿着圆领蓝色道袍,脚上白布腰长袜,一双多耳麻鞋,日夜兼程似乎有些污渍。
他弯腰打去尘土,又从一旁水井中汲了一桶水,双手捧着洗了把脸,头顶系上一字巾,感觉收拾齐整了,抬右脚迈过门槛,踏进前殿,口中按规矩高声道喝三声“慈悲!”
道士看似清净自在,不理俗世,不落凡流,实则道门内部礼节繁复,各派之间还略有不同,以“挂搭”为例,拜山门之前,整冠掸尘,入门抬右脚,进门念慈悲,从手势,行礼,到落座规则之繁复令青竹小道士发指。
华盖真人再三训诫不可在外失了礼数,给驱虎庵抹黑云云。世道如此,小道士这番礼节倒是学的一丝不苟,中规中矩,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上清宫立门户于开封城外,道术深浅不好评说,达官贵人倒是见了不少。乱世人迷信,拜佛问道求得平安,知客道人迎来送往,于此间周旋多年,自然眉眼通透,见门口进来一个小道士,风姿飒爽,剑眉朗目,身长亭立,气定神闲,又口颂“慈悲”,进退之间莫不合法度,首先便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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