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天梯悬浮云海,古朴苍茫。数百道流光呼啸而上,争先恐后,场面壮观。
然而,刚一踏上第一阶天梯,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修士便齐齐闷哼一声,速度骤降!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仿佛有万钧重担压在身上,不仅作用于肉身,更直透神魂!
“重力禁制!还有神魂威压!”有人惊呼。
天梯考验,果然非同小可!
王云鸿并未冲在最前,他稳步踏上第一阶,立刻感受到了那股压力。对他而言,这初始的压力尚在承受范围内,他的肉身经过星辰之力和雷霆淬炼,强横无比,神魂更是坚凝,杀戮剑意护持,这点威压影响不大。
他抬眼望去,只见最前方那紫金战甲青年(后来得知名叫战无极)和白衣抱琴少女(名为苏清音)依旧速度不减,步履稳健,很快便冲过了百阶。那苦行僧(法号“慧觉”)和锦衣公子(南宫羽)等人也紧随其后。
王云鸿不急不躁,保持着均匀的速度向上攀登。每上一阶,压力便增加一分。百阶之后,压力已然不小,不少金丹初期修士开始额头见汗,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两百阶时,已有数人面色发白,艰难支撑。
“这才只是开始。”王云鸿心道,步伐依旧沉稳。他甚至在借着这股压力,进一步锤炼自己的肉身和剑元。
五百阶时,压力已如山岳!大部分金丹初期修士已被远远甩在后面,甚至有人瘫坐在阶梯上,无力再上。金丹中期修士也开始显出疲态。
而王云鸿,依旧处于第二梯队的中游位置,气息平稳。他的表现,开始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咦?此人是谁?看起来面生,竟能跟到此处?”
“好像是叫‘王山’,散修出身,之前在望仙城有点名气。”
“散修?能有此等根基,倒是难得。”
那锦衣公子南宫羽回头瞥了王云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王云鸿并未理会,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超过八百阶后,考验不再仅仅是压力。
“嗡……”
眼前景象陡然一变!他仿佛瞬间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之中,无数狰狞的厉鬼、残破的尸骸向他扑来,更有熟悉的面孔在血海中哀嚎——那是曾死在他剑下的敌人!刺鼻的血腥味,凄厉的哀嚎,直冲神魂!
“心魔幻境!”王云鸿心神一凛,立刻紧守剑心。他知道,这是天梯根据攀登者自身经历和潜意识勾起的幻象。
“杀!杀!杀!”
“王云鸿,还我命来!”
“鸿儿,快走!家族就靠你了!”(这是父亲临终前的幻象)
种种幻象,直指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与恐惧。换做心志不坚者,极易沉沦其中,被幻境吞噬,轻则神魂受损退出,重则走火入魔。
然而,王云鸿的道心何其坚定!他修杀戮剑道,本就于生死间徘徊,更历经家族风雨,心智早已磨砺得如同精金。
“虚妄幻象,安能动我剑心?我心如剑,斩破虚妄!”
他低喝一声,识海中杀戮剑意凝聚,化作一柄血色小剑,对着那纷乱的幻象一斩!
“嗤啦!”
如同布帛撕裂,尸山血海、哀嚎厉鬼瞬间烟消云散!眼前重归古朴的青石阶梯。他感觉到,破开这层幻境后,自身神魂似乎凝练了一丝,对幻术的抵抗力更强了。
再看周围,不少人已陷入幻境,有的表情痛苦挣扎,有的狂笑怒吼,有的呆立不动。只有少数如战无极、苏清音、慧觉等人,几乎不受影响,依旧稳步向上。那南宫羽也很快摆脱幻境,只是脸色微微发白,显然也费了些功夫。
“心性考验,果然筛选掉一批。”王云鸿继续攀登。
一千五百阶时,压力已经大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仿佛背负着整个山岳前行。与此同时,阶梯两侧开始出现模糊的符文虚影,散发出玄奥的道韵。
“悟性考验。”王云鸿明了。需在攀登中,分心参悟这些符文蕴含的意境,并将其理解、甚至融入自身,才能减轻部分压力,继续向上。
这些符文包罗万象,有五行生克,有风雷变幻,有阴阳流转。对于寻常修士而言,需要耗费大量心神去揣摩。但王云鸿修炼《万法归源经》,本就对天地万道有着极强的包容与解析能力。
他目光扫过那些符文,归源剑元微微运转,便能迅速捕捉到其核心道韵,与自己所学相互印证,理解起来事半功倍。星辰、雷霆、杀戮、寂灭……种种意境在他心中流淌,非但没有成为负担,反而让他对自身道途的理解更加清晰。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对“星寂”剑意中那丝“归墟”真意的领悟,在快速加深。
他的速度,并未因参悟符文而减慢,反而因为理解了部分阶梯蕴含的道韵,压力有所减轻,步履更加从容!
这一幕,让更高处的几位顶尖天才都侧目。
“此人……悟性好生惊人!”苏清音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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