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僵在门口，看着温雅晴眼底那抹熟悉的羞涩，
鼻尖似乎都萦绕起五年前夏天的气息。
没等他缓过神，温雅晴已经侧身让他进屋，像当年一样，轻轻带上门，语气带着几分局促：
“屋里有点乱，你随便坐，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她就转身钻进了厨房，系上了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
那也是五年前她常用的款式。
陈新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指尖摩挲着沙发扶手，布料的触感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墙上的明星海报已经有些褪色，却还是当年最火的那个组合。
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暖黄的光，旁边放着几本翻旧的杂志，都是他当年喜欢看的类型。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响，不算利落，甚至偶尔还会传来轻微的磕碰声。
陈新探头望去，只见温雅晴正对着案板上的番茄发愁，
左手按着番茄，右手拿着菜刀，动作有些笨拙，和当年那个连番茄炒蛋都能炒糊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我来帮你吧。” 陈新忍不住走过去。
温雅晴回头，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像被抓包的小孩：“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就是好久没做了，有点手生。”
陈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当年他就是被这样的温雅晴打动，青涩、执拗，却带着满满的真心。
可后来，他误以为那是游戏世界，轻易地说了离婚，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有多混蛋。
他没再坚持，只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温雅晴笨拙地切着番茄，炒鸡蛋时差点把油溅到手上，慌慌张张地躲闪，像极了五年前第一次给他做饭的场景。
菜不多，只有三道菜。
番茄炒蛋、可乐鸡翅、清炒时蔬，都是当年他们第一次一起吃的菜。
菜端上桌时，卖相不算好，番茄炒蛋有点糊，可乐鸡翅的颜色也不够均匀。
温雅晴局促地搓着手，眼神里带着期待：“你尝尝，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出当年的味道，我练了好几天了。”
陈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番茄炒蛋放进嘴里。
味道不算惊艳，甚至还有点咸，可他却觉得眼眶发热。
这味道，和五年前那个傍晚，他吃到的第一口温雅晴做的饭，一模一样。
“好吃。” 陈新的声音有些沙哑。
温雅晴瞬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像得到了奖励的孩子：“真的吗？我还以为炒砸了呢。”
吃饭的时候，温雅晴话不多，
偶尔会给陈新夹菜，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完全没有平时的骄纵。
陈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愧疚像潮水般涌来，他对不起温雅晴，对不起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可同时，他又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温雅晴的心意，
可他还有其他七个前妻，还有方静怡、柯曼婷和许明曦，他不能轻易地给她承诺。
“陈新，” 温雅晴放下筷子，轻声说，
“我知道你心里为难，也知道还有她们在。但我不着急，我们就这样一天天的相处下去，好不好？”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中了陈新的心脏。
五年前，也是在这张餐桌上，温雅晴红着脸，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他们刚刚确定关系，是温雅晴这样安慰他，说不着急，慢慢相处。
陈新看着眼前的温雅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没有丝毫逼迫，只有满满的包容。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力点头，算是回应。
温雅晴笑了，笑得格外灿烂，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吃完饭，温雅晴主动收拾碗筷，陈新想帮忙，被她拒绝了：“你坐着休息就好，我来就行，当年也是你坐着，我收拾的。”
陈新回到客厅，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里乱成一团。
他知道，温雅晴用这样的方式，一点点唤醒他心底的记忆，一点点瓦解他的防线。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打动了，可这份打动，却让他更加为难。
没过多久，温雅晴从厨房出来，已经换下了那条白色连衣裙，摘掉了黑框眼镜。
她穿了一身简约的米色套装，长发披在肩上，妆容精致，又恢复了平时那个光彩照人的温雅晴。
可眼神里的温柔，却比平时多了几分。
“收拾好了，”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和陈新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咱们聊会儿天吧，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陈新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最近的工作，聊到当年的趣事，温雅晴偶尔会笑出声，声音清脆动听。
陈新看着她，心里的负担似乎轻了一些，可一想到别墅里的七个女人，还有方静怡她们，又瞬间沉重起来。
而此刻，陈新和温雅晴住的那栋别墅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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