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青石板巷来了群官差,领头的是个穿锦袍的胖子,肚子圆滚滚的,手里拿着个算盘,脸上带着傲慢的笑,是州府的税吏刘三。
刘三站在巷口,敲着算盘,大声喊:“奉州府大人之命,加收‘抗妖捐’!每户交五十文钱,用来招募修士抵御妖族,不交的,就把人抓去州府!”
巷里的街坊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愁容。五十文钱不是小数目,张阿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靠卖豆腐为生,一个月也赚不了五十文;李大叔种的田去年遭了灾,收成不好,家里还欠着债;王掌柜的药铺生意本来就不好,最近更是没什么人来买药。
“刘大人,能不能少交些?” 张阿婆走过去,声音带着恳求,“我老婆子没什么收入,五十文实在交不起啊。”
“交不起?” 刘三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张阿婆的豆腐摊,豆腐撒了一地,“交不起就去州府做苦力!州府大人为了抵御妖族,天天睡不着觉,你们交这点钱都不愿意,是不是想通敌叛国?”
张阿婆看着地上的豆腐,眼泪掉了下来,却不敢再说话。李大叔想替张阿婆说话,被刘三身边的官差推了一把,差点摔倒。
林砚挑着木桶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把木桶放在路边,走到刘三面前:“刘大人,街坊们都没钱,能不能宽限些日子?或者少交些?”
刘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地笑了:“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老子的事?我告诉你,这‘抗妖捐’是州府大人定的,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不交,就把你妹妹抓去州府,让她给大人端茶倒水!”
这话彻底激怒了林砚。他想起苏先生教他的 “仁者爱人”,想起爹留下的 “民为贵”,握紧了拳头,手心泛起淡淡的金光:“刘大人,《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收百姓的钱,却不为百姓做事,反而欺负他们,对得起‘税吏’这两个字吗?对得起边境流血的修士吗?”
刘三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半大孩子居然会背《孟子》,还敢教训他。他反应过来后,气得脸都红了,抬手就要打林砚:“小杂种,敢跟老子讲大道理,我看你是活腻了!”
林砚没躲,手心的金光更亮了。刘三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被金光弹开了,差点摔倒。刘三又惊又怒:“你…… 你是修士?”
“我不是修士,我是文脉传人。” 林砚声音坚定,“我爹是文庙编修,他用性命护着楚州百姓,你却在这里欺压他们,你不觉得羞愧吗?”
他从怀里掏出黑檀木牌,木牌在阳光下泛着红光,“民为贵” 三个字清晰可见。刘三看见木牌,脸色突然变了 —— 他听说过镇妖碑碎片,知道那是能镇妖的宝贝,眼前这小子居然有碎片,还和文庙有关。
“你…… 你别胡说!” 刘三的声音有些发颤,可还是强装镇定,“我收‘抗妖捐’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自己!”
“为了百姓?” 林砚冷笑一声,指着刘三的锦袍,“你穿的锦袍,吃的山珍海味,都是用百姓的钱买的!你说要招募修士,可我昨天去州府,看见你把收来的钱塞进了自己的腰包,还搂着小妾喝酒!”
刘三脸色惨白,他没想到林砚居然知道这些。他想起自己昨天在州府的所作所为,又想起林砚手里的木牌,突然 “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抱着头哭:“我错了…… 我不该贪百姓的钱…… 我把钱还回去,我去州府认罪……”
巷里的街坊都愣住了,没想到刘三居然会认错。林砚把木牌收起来,对刘三说:“把钱还给街坊们,以后不准再来欺压百姓,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我马上还!” 刘三爬起来,从怀里掏出银子,分给街坊们,又给张阿婆赔了豆腐钱,带着官差灰溜溜地走了。
张阿婆拉着林砚的手,哽咽着说:“砚小子,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婆,不用谢我,” 林砚笑了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王掌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砚小子,你爹要是知道,肯定为你骄傲。你现在越来越像个文脉传人了。”
林砚回到家,林晚看见他,高兴地跑过来:“哥,街坊们都在说你厉害,把税吏赶跑了!”
“晚丫头,哥只是用苏先生教我的道理,说了几句话。”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哥会更厉害,保护你,保护所有人。”
这天晚上,苏先生来家里了。他坐在堂屋,喝着林砚泡的茶,笑着说:“林砚,你今天做得很好,用道理解决了问题,这就是文脉的力量。可你要记住,刘三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先生,你是说妖族?” 林砚心里一紧。
“是,” 苏先生放下茶杯,眼神变得严肃,“黑风岭的黑熊妖,已经知道你有镇妖碑碎片了,它肯定会来抢。我们得做好准备,你要尽快提升文脉之力,不然等黑熊妖来了,我们挡不住。”
林砚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论语》:“先生,我会努力的。”
苏先生从怀里掏出本书,递给林砚:“这是《文庙心法》,里面记载了激活镇妖碑碎片的方法,你好好学,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林砚接过书,心里很感激:“谢谢先生。”
苏先生走后,林砚坐在堂屋,看着《文庙心法》,又看了看供桌上的木牌。他知道,一场大战,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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