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泰拉。
人类帝国的冠冕,银河系的心脏。
然而,这颗星球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蔚蓝与苍翠。
海洋被蒸干,化作支撑上层建筑的无尽基座。山脉被削平,变成开采物料后留下的巨大空洞,随即又被层层叠叠的钢铁与岩石所填满。
从星际轨道上俯瞰,泰拉不再是一颗行星,而是一件人造的艺术品。一件扭曲、臃肿、却又散发着无可匹敌之威严的巨构造物。
无数的轨道环、防御平台、星港与船坞,如同蛛网般将整颗星球包裹。它们是泰拉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一道防线。数不清的战舰在这些钢铁丛林间穿梭、停泊,每一艘都足以毁灭一个星系。
阳光?
那是属于凡俗世界的奢侈品。
泰拉的天空,永远是灰黄或昏暗的。厚重的、混杂着亿万万亿生灵吐息与工业废气的云层之下,是层层叠叠的建筑尖顶,它们刺破云霭,贪婪地向上伸展,试图触及那早已被遗忘的苍穹。
这里是权力的中心。
宏伟的元老院宫殿,其一根廊柱就比某些世界的最高建筑还要宏伟。无数高阶官僚在此制定着影响亿万光年外生命的法案,他们的每一个签名,都可能意味着一个世界的兴盛或毁灭。
这里是信仰的圣都。
帝国教会的圣堂遍布全球,其规模之宏大,足以让任何初次踏足此地的朝圣者因自身的渺小而跪地痛哭。帝皇的圣像俯瞰着每一个角落,他的存在,是维系这庞大帝国不至崩溃的唯一信仰基石。
此刻,在泰拉上层巢都,一座悬浮于万丈深渊之上的水晶宫殿内,一场奢华的宴会正在进行。
泰拉十二高领主之一,元老院议长佩特罗尼乌斯·阿尔巴(不要在意名称,反正你们也不认识),正端着一杯来自失落世界的佳酿,享受着仆从们的阿谀奉承。
他身上的丝绸长袍,其价值足以购买一颗农业星球一整年的产出。他脚下的地毯,由早已灭绝的珍稀异兽毛皮织就。
战争?叛乱?异形入侵?
那些都是边疆蛮子们才需要操心的事情。对于生活在泰拉,沐浴在帝皇光辉下的他们而言,那不过是每日战报上几行冰冷的数字。
“议长大人,卡迪安的重建计划,还需要您最终的批复。”一名身着华服的辅官躬身说道。
阿尔巴议长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
“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值得我们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吗?让那些泥腿子自己去挖石头重建就好了。”
“可是,那里毕竟是……”
“够了。”阿尔巴打断了他,“今天不谈公事。去,把那个来自诺斯特拉莫星系的舞者叫来,她的舞姿,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辅官不敢再言,恭敬地退下。
阿尔巴惬意地靠在软榻上,准备欣赏接下来的表演。他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依靠着最顶级的延寿技术,他的身体依然保持在壮年。他相信,自己还能再享受这样的生活三百年。
上一次泰拉遭受攻击是什么时候?
荷鲁斯大叛乱?还是更早的网道战争?
谁在乎呢。那都是一万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的泰拉,固若金汤,是宇宙中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一刻。
毫无征兆的。
宫殿中所有连接着外界的观察水晶,以及每一个贵族身上佩戴的微型信息终端,都在同一时间,屏幕变成了刺眼的血红。
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泰拉。
不是某个区域,不是某个巢都,而是整颗星球!从最底层的污水处理区,到最高耸的元老院尖塔!
“发生了什么!”
阿尔巴议长猛地坐起,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名贵的地毯上摔得粉碎。
“警报!最高级别的警报!天苑防御网侦测到……侦测到……”
一名负责安保的护卫冲了进来,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形。
“侦测到什么!快说!”阿尔巴怒吼道。
“无法理解的能量读数!就在太阳系边缘!柯伊伯带外侧!”
护卫颤抖着,将一幅星图投影到大殿中央。
只见在代表着太阳系边缘的区域,一个原本空无一物的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撕裂。
那不是亚空间风暴。
也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跃迁形式。
那是一道……裂口。
一道横亘在现实宇宙中的,纯粹的,漆黑的裂口。它像一道狰狞的伤疤,被一股无法想象的蛮横力量,硬生生地刻在了宇宙的画布上。
裂口中没有涌出咆哮的恶魔,也没有闪烁着亚空间的诡谲光芒。
那里只有一片虚无。
一片比绝对零度更冰冷,比黑洞更深邃的,纯粹的“无”。
它在扩张。
以一种违背所有物理定律的方式,疯狂地扩张。
“这是什么东西!”
“是混沌的阴谋吗?还是泰伦虫族的先头部队?”
“不可能!没有任何舰队能突破天苑防御网而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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