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短,黑暗却很稠。
张伟侧身挤出去,后背刚离开最后一点乳白色光晕的覆盖范围,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恶意低语就如同潮水般重新包裹上来。竖井壁上的肉质管道似乎在他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变得更加“兴奋”,蠕动的幅度更大,表面渗出更多粘稠的、散发微光的液体。
“跟上。”他低声道,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入身后两人耳中。
林薇第二个出来,动作敏捷,出来后立刻半蹲,手中暗淡的灵能光芒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警惕地扫视。陈海最后一个挤出,反手将洞口的几块松动的碎石推了推,稍微遮挡了一下那个散发着异样宁静气息的通道口——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
重回深渊。
休整带来的体力恢复和精神上的短暂安宁,在重新面对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轰鸣和低语时,迅速被消耗。但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现在有了一些能源补充,胃里有了些食物,更重要的是,心中多了一小块被“绿洲”净化过的、关于“美好可能”的记忆碎片。这碎片很脆弱,却像锚,让他们在混乱中多了一丝定力。
“按照原计划,继续向下。”林薇的声音冷静依旧,“张伟,优先感知能量相对平缓的区域,寻找可能的落脚点或路径。陈海,注意攀爬点承重。我负责监控后方和侧翼。下降速度保持稳定,不要冒进。”
三人再次组成攀爬阵型,沿着那些粗大、滑腻、搏动着的“血管”和“神经束”,向更深处的黑暗沉降。
绿洲外的环境确实如他们离开前感觉的那样,更加“活跃”了。肉质结构不再仅仅是缓慢蠕动,有时会突然鼓起或收缩,如同打嗝般喷出带着酸腐气味的气流。那些镶嵌在肉壁上的、大小不一的光斑闪烁得更快、更不规则,像是在传递某种焦躁不安的信号。低语声中,攻击性和诱惑性的成分明显增加,开始出现针对他们个人的、断断续续的片段:
“陈……海……父亲的……骨头……在这里……”
“林……薇……累了吧……放下……睡吧……”
“张伟……回来……我们……是一体的……”
声音并非来自某个固定方向,而是在脑海中直接回荡,时而清晰如耳语,时而模糊如背景噪音,但每一次都精准地撩拨着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疲惫和渴望。
“别听!”林薇厉声喝道,同时释放出一股稳定的精神波动,试图干扰那些直接作用于意识的低语。但她的灵能毕竟有限,这种干扰只能维持小范围、短时间的效果。
张伟紧咬牙关,左眼的视野中,紫色能量流如同风暴中的洋流,汹涌澎湃,互相撕扯。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从这混乱中分辨出那些相对“平缓”的缝隙。脸上的纹路又开始持续发热,但与之前纯粹的诱惑感不同,现在多了一丝……类似“焦急”的情绪?仿佛在催促他加快速度,去往更深处。
下降的过程比之前更加艰难。除了环境恶化,他们的体力终究没有完全恢复,四小时的睡眠在高度紧张和污染环境下效果大打折扣。肌肉的酸痛和精神的疲惫如同附骨之疽,一点点累积。
大约又下降了一个小时,他们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凹陷处。不是绿洲那种稳定的空间,更像是一根特别粗大的肉质管道与岩层(或硬化组织)挤压形成的夹缝,只有两三平米大小,地面倾斜,但至少可以暂时脱离攀爬状态,让手脚得到休息。
“轮流警戒,休整十五分钟。”林薇喘着气说道,她的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连续使用灵能对抗污染和指引,消耗巨大。
这一次,他们不敢完全放松。陈海主动要求第一岗:“你们先歇,我盯着。”
林薇和张伟没有反对,靠着相对干燥的岩壁坐下,闭上眼睛。他们不敢真的睡着,只是尽可能让身体放松,调整呼吸。洞窟里那种清新的空气和宁静感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这里只有污浊、潮湿和永不停歇的精神压迫。
陈海握着多功能工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夹缝外的竖井空间。他脑中回放着赵启明的数据,那些关于“梦核”、“弱点”、“逃生通道”的破碎信息,试图拼凑出更清晰的图景。父亲的影子,赵启明最后扭曲的面容,交替出现。他甩甩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在警戒上。外面,几条细小的、如同水蛭般的暗影在肉壁上快速爬过,没有靠近,但给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林薇准时睁开眼,接替了陈海。“你休息,我来。”
陈海点点头,坐到张伟旁边,也闭上眼睛。林薇的灵能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谨慎地向外延伸。她立刻察觉到,在他们停留的这段时间里,周围能量的“浓度”似乎增加了。不是那种狂暴的攻击性增强,而是一种更隐蔽的、缓慢的“淤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周围汇聚、酝酿。
她特意将一丝感知投向之前那个绿洲通道口的方向。模糊中,她似乎感觉到,那个原本散发着微弱排斥力的“点”,现在正被浓郁的、充满恶意的紫色能量团团包围,如同黑暗中的孤岛正被涨潮淹没。洞窟本身的气息也在减弱,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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