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和赵磊的眼神彻底失去焦点,周身浮现出淡淡的绿光,与玄虚子手中的天道碎片形成共鸣。赵磊猛地握紧长剑,剑尖转向孟凡,剑气中带着失控的凛冽;苏清瑶则指尖结印,冰蓝色的灵力在掌心凝聚,目标竟是不远处的镇魔石——她要毁掉这枚玄虚子口中“逆势而为的象征”。
“清瑶!赵磊!醒醒!”孟凡急得大喊,激活镇魔石释放红光,试图驱散他们身上的绿光。但红光刚触碰到两人,就被绿光弹开,玄虚子的笑声从悟道台上传来:“没用的,天道碎片的‘道韵’已侵入他们神魂,除非他们自愿放弃执念,否则永远会成为我的傀儡。”
玄虚子缓步走下悟道台,白衣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天道碎片绿光流转:“孟凡,你可知我为何执着于‘重置’修仙界?三百年前,我兄长用镇魔石强行封印魔界,看似守护了世间,实则违背了天道循环——邪与正本就相生相克,强行压制邪,只会让正变得僵化,最终引发更大的失衡。”他指向孟凡,“你所谓的‘摆烂’,不过是披着顺势外衣的逆势,迟早会重蹈我兄长的覆辙。”
“胡说!”孟凡怒喝着激活紫花印记,眉心金光暴涨,“摆烂从不是放弃,是借天地之势护该护之人!当年黑风山,我借灵草之力困魔猿;锁龙涧,我借残片共鸣破迷阵;魔界之中,我借伙伴之力封魔王——这才是摆烂的真谛!”
“冥顽不灵!”玄虚子冷哼一声,挥手催动绿光,“既然你不愿悟,便亲眼看看你的‘真谛’会带来什么!”绿光瞬间笼罩整个悬浮山峰,孟凡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时,已身处一片废墟之中——那是青云宗的山门,断壁残垣间布满虚无之力的黑色纹路,弟子们的尸体随处可见。
“这是……未来的幻象?”孟凡心头一紧,远处传来苏清瑶的惨叫声。他循声跑去,只见苏清瑶被虚无之力缠住,玄清真人的尸体倒在她身边;赵磊拄着断剑,浑身是血地抵挡着魔物,眼看就要被吞噬。而他自己,正握着镇魔石疯狂输出灵力,却杯水车薪——镇魔石的红光越来越弱,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看到了吗?”玄虚子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响起,“你强行守护的一切,终会因天道失衡而毁灭。若当年我兄长选择顺其自然,让魔界与修仙界达成平衡,何来今日的虚无之力?”他的身影出现在孟凡身边,递来半块天道碎片,“现在回头还不晚,用两块碎片重置天道,让一切重来。”
孟凡看着濒临死亡的伙伴,心脏剧烈抽搐。幻象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坚持真的错了吗?就在他伸手要去接碎片时,眉心的紫花印记突然发烫,摆烂大能的残魂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幻象因心而生,执念因念而存。何为天道?护生灵者,便是天道!”
“对!护生灵者,便是天道!”孟凡猛地惊醒,激活“天地灵脉借势”,将废墟中残存的青云山灵气汇聚过来。他没有硬拼虚无之力,而是引灵气在苏清瑶和赵磊周围形成屏障,同时将镇魔石红光注入地面——废墟下的灵脉被激活,无数藤蔓从石缝中钻出,缠住虚无之力,将其转化为滋养草木的灵气。
“这不可能!你怎么能借虚无之力转化灵气?”玄虚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因为我从不执着于‘正’与‘邪’,只在乎‘护’与‘害’!”孟凡大喊着,将灵气注入苏清瑶和赵磊体内,“清瑶!还记得你教我的‘护心阵’吗?用它守住神魂!赵磊!当年我们约定要一起护宗门,别忘初心!”
灵气中的伙伴羁绊之力,终于冲破了绿光的控制。苏清瑶猛地睁开眼,指尖快速结印,一道“护心阵”笼罩住三人,将幻象的邪气隔绝在外;赵磊则怒吼一声,挥剑斩断缠住自己的虚无之力,剑身上燃起金色的战意:“凡哥,并肩作战!”
三人合力催动灵力,镇魔石红光、紫花印记金光与苏清瑶的冰阵、赵磊的剑气交织,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天际。幻象如玻璃般破碎,三人重新回到悬浮山峰上,玄虚子脸色苍白地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幻象被破,他受了神魂反噬。
“好一个‘护生灵者便是天道’!”玄虚子擦去嘴角血迹,眼神中却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一丝欣赏,“但你终究改变不了天道失衡的结局。两块天道碎片本为一体,三日后月圆之夜,它们会产生最强共鸣,到那时,我会去青云宗取走碎片。”他举起手中的碎片,绿光与远处青云宗方向的红光遥相呼应,“你若愿交出碎片,我可饶青云宗上下;若不愿,我便毁了镇魔石,让虚无之力彻底吞噬修仙界——选择权在你手中。”
话音落下,玄虚子化作一道绿光消失在山峰间,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道韵。孟凡立刻拿出传讯符联系王胖子,传讯符刚激活,就传来王胖子焦急的声音:“凡哥!不好了!宗主保管的天道碎片突然发光,和极西方向产生共鸣,藏书阁的《邪派源流考》都被震得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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