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查货品: 收购百姓物资时,需仔细勘验,防止以次充好、掺假注水。尤以皮货、粮食为甚。
账目日清: 每日关门后,所有账目需当即核算清楚,账、物核对无误,监丞与书记官共同画押封存。每隔十日,需将总账副本快马报送州治备案稽核。
重典肃贪: 明令告示,凡吏员有徇私舞弊、克扣斤两、贪污受贿者,一经查实,立斩不赦,家产充公。
密探监察: 可遣心腹之人,扮作寻常百姓,不定期入舍交易,暗中监察吏员言行与章程执行情况。”
六、 章程总览,以为定例
最后,他写下总结:
“以上诸条,乃根据朔方、五原两郡实践得失归纳而成,务求详尽可行。
请将军审阅后,钤印颁布,飞马传送云中、雁门二郡,令其都尉严格依此章程筹备施行,不得擅自更改。若有因地制宜之微调,需先行文禀明,获准后方可。”
书写完毕,窗外已现曙光。
崔质轻轻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腕,看着眼前这卷凝聚了无数心血的章程,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卷竹简,将成为并州四郡平准舍运行的铁律,也是吕布霸业基石上一块至关重要的筹码。他相信,只要严格执行,云中、雁门定能复制五原的辉煌。
崔质熬尽心血撰写的平准舍章程竹简,尚带着墨香与烛火的余温,被郑重置于案几之上。
吕布端坐主位,拿起竹简,目光如炬,再次逐条审视。
见其条理分明,巨细靡遗,尤其对限制外郡行商、严控流程的防弊之策深合己意,他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取刀笔来!”吕布沉声道。亲卫立刻奉上军中特有的短柄刻刀与硬木笔。
吕布执笔,并未在崔质的正文旁批注,而是在竹简末尾那大片空白处,用刀锋般锐利的笔触,亲手刻下两行铁画银钩的隶书大字,每一划都力透简背写到:
“吾弟文远、伯平、稚叔亲启:
见此章程,如兄亲临。务必恪守其规,一丝不苟!若有擅改阳奉阴违者,休怪兄翻脸无情!兄 吕奉先 手谕”
“奉先”是他的表字,此刻亲署其上,更显亲厚,而内容却字字千钧,不容置疑!这已非寻常公文,而是兄长发予三位坐镇一方、情同手足的将帅的私人严令!
吕布放下刻刀,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朱砂印泥,将“护匈奴中郎将”的螭纽金印在“吕奉先”三字旁重重钤下!鲜红的印记,如同凝固的血滴,宣告着这命令的绝对权威。
“来人!”吕布抬头,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数名早已候在廊下的精干家丁和亲卫头目立刻肃步入内抱拳说道:“将军!”
“此卷章程,乃我并州根本!”吕布指向案上竹简,“分为四份,以最稳妥之策送出!”
他手指连点,分派明确说道:
“第一份,由尔等亲自护送,快马疾驰,送往朔方郡张扬都尉处!此外吕布又拿出一卷书简说道这是青盐泽最新的煮盐法的改善章程也一并送去。
传我口谕:稚叔,伯道依此章程,稳固运行,再立新功!”
“第二份,”他转向亲卫头领,“点十名精锐飞骑,一人双马,以军报之急,星夜兼程送往雁门郡张辽将军处!
告文远:吾弟守国门辛苦,按此施行,必如虎添翼!”
“第三份,”他看向另一名家丁,说道快马疾行,送往云中郡高顺都尉处!
并传我口令:按此施行,必可成事! 此外他看向家丁,“抄录留档,存入府中秘库,非夫人与我亲令,不得擅动!”
“遵命!”众人齐声应喝,各自上前小心捧起属于自己的那份使命。
府门外,早有快马备好。送朔方和云中的亲信翻身上马,珍重地将那卷钤着朱印、刻着手谕的章程藏入怀中;
送雁门的飞骑小队则如同脱弦利箭,带着不容有失的使命,卷起一路烟尘,疾风般冲出城门,消失在初露的晨光之中。
吕布负手立于府门前的高阶之上,目送信使远去,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在空旷的街道尽头。
晨风吹动他猩红的披风,玄甲在曦光中泛着幽冷的色泽。
他眼中映着东方天际初生的朝阳,心中清楚,这三道承载着他雄图霸业的令箭,已如离弦之箭。
必将在这塞北大地,掀起一场更宏大、更深远的变革浪潮,然则云中和雁门这平准舍的根基不久后定能完成,只待花开并蒂,荫泽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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