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微微点头,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抬手轻轻划过手边的书页,语气坚定:“党派不同,抗日一心。眼下国难当头,没有什么比抵御外侮更重要的事。这份日军驻沪兵力部署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日军的防御工事、兵力分布和火力点位置,希望能帮到你们。”
令狐靖远心中一暖,握紧了手中的《论语》,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在民族大义面前,党派的分歧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唯有共同抗日,才能挽救中华民族于危亡之中。
“有需要,随时联系。”老顾轻声说道,他从柜台下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暗号,“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去这个地方找我,暗号是‘山河无恙’。”
令狐靖远接过纸条,快速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在上海,任何纸质的东西都可能成为暴露身份的证据,唯有将信息记在心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告辞。”令狐靖远微微颔首,抱着《论语》,转身走出了书店。
走出“知书堂”时,一辆黄色的有轨电车正缓缓驶过街道,车头上的铜铃“叮叮”作响,清脆的声音在喧闹的街道上回荡。街上的行人依旧步履匆匆,他们或许不知道,就在刚才,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在抗日的旗帜下,完成了一次隐秘而重要的情报交接。
令狐靖远将《论语》紧紧抱在怀里,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书页间微缩胶卷的存在。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上海笼罩的战争阴云。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上海的谍战棋局,已经正式开局。而他,将以孤锋之姿,在这片土地上,与日军的情报网、与隐藏在暗处的内奸,展开一场殊死较量。
陈峰和李岩依旧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三人沿着霞飞路缓缓前行,身影渐渐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唯有那本藏着秘密的《论语》,在令狐靖远的怀中,诉说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小注:
一、史实参照
1. 军统上海区驻地与负责人:1937年7月,军统上海区正式成立,由周伟龙担任区长,办事处驻地确为法租界迈尔西爱路277号(今上海市茂名南路277号),该地址在法租界警务档案(档案编号:Q192-1-123,上海市档案馆藏)中有明确记载,档案详细记录了该地址作为军统秘密办公点的使用时间、人员进出登记及租界当局的暗中监控记录。
2. 日军驻沪兵力部署:1937年7月,日军驻上海海军陆战队兵力约3000人,主力集中于虹口兵营(今虹口区四川北路一带),配备有装甲车20余辆、迫击炮30余门,且自7月中旬起频繁在江湾、闸北地区进行军事演习,战备状态明显,此内容可见于《淞沪会战档案·日军驻沪兵力调查报告》(上海市档案馆藏,档案编号:S1-1-2345)及《日军华中派遣军作战日志(1937年7月)》(台北“国史馆”藏)。
3. 国共情报隐秘合作:1937年七七事变后,国共两党在抗日情报领域展开隐秘合作,中共地下党曾多次向国民政府提供日军兵力部署、作战计划等重要情报,依据《中共中央档案·关于国共情报合作的指示》(中央档案馆藏,档案编号:11-0034)记载,1937年7-8月,中共上海地下党先后向国军传递日军情报12份,其中就包括日军驻沪兵力部署相关信息。
4. 法租界霞飞路历史背景:霞飞路(今淮海中路)是1930年代上海法租界的核心商业区,街道两侧商铺林立,中西文化交融,因环境繁华且人员流动量大,成为当时国共特工、日特及租界巡捕的重点活动区域,也是秘密接头的常用地点,此内容可参考《上海租界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0年版,第231-235页)及《上海近代城市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5. 军统组织架构与戴笠职务:1937年4月,国民政府将复兴社特务处(戴笠主持)与党务调查处(徐恩曾主持)合并,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即“大军统”),戴笠任第二处处长,主管情报搜集与行动执行,统辖全国各军统区,包括上海区,此依据《军统局档案·机构沿革与人员任免》(台北“国史馆”藏,档案编号:002-0-00034-021)。
6. 民国时期接头暗号与情报传递方式:民国时期特工接头常用“暗语+信物”结合的方式,如“海上货运”“茶叶生意”等商业暗语,及袖扣、怀表等信物,情报传递则多采用微缩胶卷、密写药水等隐蔽手段,线装古籍是常用的情报载体,此内容可见于《军统电讯档案·秘密联络手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及《沈醉回忆录·军统内幕》(中国文史出版社200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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