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孤岛谍影
第127章 1940年9月5日:《日军进租界:最后的“孤岛”消失》
1940年9月的上海,秋老虎仍在肆虐,法租界的霞飞路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沿街的法国梧桐叶子还没来得及泛黄,树干上已被日军贴上了刺眼的“大东亚共荣圈”标语,油墨味混着街头小贩焦虑的叫卖声,在闷热的空气里拧成一团。令狐靖远站在公共租界静安寺路123号钟表店的二楼窗口,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密信,指腹反复摩挲着信上“日军9月22日接管法租界”的字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密信是法租界巡捕房的王贵凌晨冒险送来的。当时天还没亮,王贵穿着巡捕制服,却没戴帽子,额头上沾着汗和灰尘,像是刚从什么地方狼狈地逃出来。他敲开钟表店后门时,声音压得极低:“处座,出事了……日军今早给巡捕房下了通牒,9月22号举行进驻仪式,之后法租界的治安全归他们管。”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这是杜邦总巡捕偷偷抄的日军接管计划,里面有他们要清查的抗日据点名单,您快看看。”
令狐靖远拆开信封,里面的纸张边缘还带着体温,上面用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法文,旁边附了王贵潦草的中文翻译:“9月10日前,日军宪兵队进驻法租界各路口;9月15日,76号特工配合清查所有印刷所、书店;9月22日上午10点,市政厅举行进驻仪式,汪精卫派代表出席……”最下面一行,王贵用红笔圈出:“重点清查同义里、福兴里等原军统联络点,务必逮捕令狐靖远及其下属。”
“同义里的总部早就转移了,他们这是白费功夫。”令狐靖远把密信放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但法租界里还有咱们没撤完的人吗?特别是中共那边的联络点。”
“老周昨天还跟我联系,说他们在法租界有个印刷所,负责印反日传单,负责人叫老钱,最近因为赶印一批《告上海市民书》,一直没来得及转移。”王贵喝了口桌上的凉茶,喉结滚动了一下,“杜邦说了,他能帮咱们拖延几天清查时间,但9月15号之后,他就管不了了。”
令狐靖远走到墙边,掀开墙上挂着的上海地图,手指在法租界的区域划过:“印刷所具体在哪个位置?老钱有什么特征?”
“在法租界的辣斐德路,一个叫‘文汇印刷社’的小铺子,老钱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平时装作印刷工,左手有个月牙形的疤。”王贵凑到地图前,指着一个红点,“杜邦说,日军已经盯上那片区域了,昨天有两个76号特工在印刷社门口转悠。”
令狐靖远盯着地图上的红点,沉默了片刻。印刷所里藏着大量反日传单和中共的联络名单,一旦被日军查获,不仅老钱性命难保,中共在上海的十几个联络点也会暴露。“通知马河图,让他带五个行动组的兄弟,下午三点在法租界边界的‘蓝咖啡馆’集合,伪装成日军士兵,把老钱和印刷设备转移出来。”他转身看向王贵,“你能不能想办法弄几套日军宪兵的制服和证件?越逼真越好。”
“没问题,巡捕房里有个兄弟认识日军后勤处的人,我下午就能拿到。”王贵站起身,又补充道,“不过日军最近查得严,进法租界的每个路口都有岗哨,你们得小心。”
下午三点,法租界边界的蓝咖啡馆里,马河图带着五个特工已经到了。他们穿着粗布短衫,装作等待雇主的苦力,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令狐靖远推门进来时,马河图立刻迎了上去,压低声音:“处座,制服和证件都拿到了,您看看。”说着,他从桌下的箱子里拿出一套日军宪兵制服——深绿色的布料,领口绣着黄色的五角星,肩章上是“上等兵”的标识,证件上的照片是特工们提前拍的,盖着模糊的日军印章。
“证件上的名字和编号都记熟了吗?”令狐靖远拿起一套制服,摸了摸布料的厚度,“日军士兵之间常用的暗号,比如‘辛苦了’怎么说,‘有没有发现异常’怎么问,都背下来了?”
“都记熟了,昨晚练了一晚上。”特工小李(第103章牺牲小李的弟弟)拍了拍胸脯,用生硬的日语说了一句“辛苦了”,惹得旁边的特工们忍不住笑,又赶紧捂住嘴。
令狐靖远也笑了笑,随即收起笑容:“别大意,76号的特工里有懂日语的,万一露馅,后果不堪设想。”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路线图,“从这里进法租界,走霞飞路,到辣斐德路左转,就是文汇印刷社。门口如果有76号的人,就说是奉命来检查印刷社的‘安全隐患’,把他们支开。老钱左手有月牙疤,见到他就出示这个暗号。”说着,他拿出一枚黄铜纽扣,上面刻着一个“周”字——这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暗号。
下午四点,马河图带着五个特工穿着日军宪兵制服,坐上了一辆租来的黄包车,朝法租界驶去。黄包车在霞飞路的路口停下,岗哨里的日军士兵端着枪走了过来,用日语喝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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