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孤岛谍影
第143章 1940年11月28日:《细菌罪证:松井的“供词与忏悔”》
苏南茅山深处的新四军根据地,11月的寒风已带着刺骨的凉意,漫山的枯草在风中瑟缩,唯有松涛阵阵,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抗争与牺牲。一辆伪装成运粮车的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厢里,松井一郎被反手绑在木板上,手腕与脚踝的绳索勒得紧紧的,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肤,渗出血迹。他低着头,额前的乱发遮住了眼神,嘴角却挂着一丝顽固的冷笑——作为731部队派往上海的核心联络员,他自恃掌握着帝国最高机密,坚信这些“土八路”绝不可能从他口中套出任何信息。
押送松井的是新四军游击队员老陈和两名军统特工,他们是按令狐靖远的指令,将松井从落马坡秘密护送至此的。老陈握着步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车外的山林,嘴里叼着旱烟,烟雾在车厢里弥漫:“松井先生,别想着逃跑,这山里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的。”
松井抬起头,用生硬的中文嗤笑:“你们这些野蛮人,根本不懂帝国的荣耀。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旁边的军统特工小李冷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手枪:“荣耀?你们用细菌武器屠杀无辜百姓,也配谈荣耀?到了根据地,有你好受的。”
卡车行至一处隐蔽的山坳,这里坐落着新四军的临时审讯室——一间废弃的猎户木屋,周围被铁丝网环绕,几名游击队员在屋外站岗,警惕性极高。松井被押下车,推搡着走进木屋。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木椅,墙角堆着干草,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遮住,只留下一道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
审讯由新四军敌工部长老周和军统派来的审讯专家老杨共同负责。老周坐在木桌后,目光沉静地看着松井,将一杯热水推到他面前:“松井一郎,我们知道你的身份——731部队细菌战专家,参与过诺门罕战役的细菌战行动。现在,我希望你能如实交代,你们在上海的细菌战计划是什么?”
松井瞥了一眼热水,没有碰,反而仰起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普通的日本商人,被你们无故绑架,你们这是违反国际法的行为!”
“商人?”老杨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上是松井在三井农场与731部队官员的合影,“这是我们在三井农场搜查到的照片,你敢说你是商人?还有这些,”老杨又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你在华中派遣军的服役记录,上面明确写着你参与‘特殊武器研发与应用’,所谓的‘特殊武器’,就是细菌武器吧?”
松井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这些都是伪造的,是你们为了污蔑大日本帝国编造的谎言。”
审讯陷入了僵局。松井态度顽抗,无论老周和老杨如何追问,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矢口否认,甚至还出言挑衅,辱骂抗日力量。老周知道,对付这样的顽固分子,常规的审讯手段很难奏效,必须找到他的软肋,或者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当天晚上,令狐靖远收到了审讯受阻的消息。他坐在公共租界钟表店的阁楼里,看着桌上松井的档案,眉头紧锁。夜莺站在一旁,递上一份刚解密的电报:“处座,老冯从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发来密电,他找到了松井在诺门罕战役的‘特殊任务记录’,上面详细记录了他当时负责向苏蒙联军水源投放鼠疫杆菌的经过,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令狐靖远眼睛一亮:“太好了!立即把这份记录送到茅山根据地,交给老周。松井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军人荣誉’,这份记录足以证明他的战争罪行,让他无从抵赖。”
“可是,根据地路途遥远,日军又在沿途设卡盘查,怎么把记录安全送过去?”夜莺担忧地问。
“让地下交通线出马。”令狐靖远果断决定,“通知浦东豆腐坊的交通员,用最快的速度,将记录通过苏州河木船枢纽,送往茅山根据地。告诉他们,这份记录关系到能否揭露日军的细菌战罪行,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第二天清晨,交通员小郑带着这份关键记录,伪装成货郎,踏上了前往茅山的路程。他推着一辆装满杂货的小车,沿着地下交通线,避开日军的检查站,日夜兼程。途中,在苏州郊外的一处小镇,他遇到了日军的临时盘查。一名日军士兵怀疑小车里藏有违禁品,伸手就要翻看。小郑急中生智,故意打翻了车上的油壶,食用油洒了日军一身。日军士兵大怒,对着小郑拳打脚踢,小郑趁机将藏在杂货底层的记录塞进怀里,假装求饶。最终,日军士兵骂骂咧咧地放他离开,小郑忍着伤痛,继续赶路。
三天后,小郑终于抵达茅山根据地,将记录交到了老周手中。老周立刻拿着记录,再次来到审讯室。
松井看到老周手中的记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老周将记录摊开在他面前,指着上面的签名:“松井一郎,这是你在诺门罕战役的任务记录,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你投放鼠疫杆菌的具体时间、地点和造成的伤亡数据。你还想否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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