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抿紧嘴唇,没有回答。他知道,在这里,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甚至可能招致更多祸端的。原身的记忆和此刻冰冷的现实都在告诉他,隐忍是唯一的选择。
“怎么?哑巴了?”刀疤旁边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猛地站起身,走到林风面前,几乎比他高出一个头,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刀疤哥问你话呢!”
林风依旧沉默,只是微微低下头,避开对方的目光。
“操!还是个闷屁葫芦!”刀疤失去了兴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老规矩,新人睡马桶边,负责刷干净马桶。今天的厕所还没刷呢,正好,活儿来了。”
那瘦猴立刻跳下通铺,指着最靠近蹲便器的一个狭窄位置,那里铺着一床最破最薄的褥子,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在那里也最为浓郁:“喏,你的‘雅座’。还愣着干什么?先把厕所刷了!用那个刷子,里外都给老子刷得能照出人影来!”
角落里放着一个磨损严重的塑料刷子和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桶。
林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屈辱、愤怒、恶心……种种情绪翻涌而上,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他默默地走过去,拿起刷子和桶,接了点水,然后走到那个肮脏不堪、沾着不明污秽的蹲便器前。
恶臭几乎让他窒息。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蹲下身,开始机械地刷洗。
背后传来毫不避讳的嘲笑和议论。
“看他那怂样!”
“妈的,晚上得离他远点,别沾上晦气!”
“一会儿检查,刷不干净有他好果子吃!”
冰冷的污水溅到他手上、号服上。每一下刷动,都像是在冲刷他所剩无几的尊严。他死死地盯着便池里旋转的污浊水流,眼神深处,那点冰冷的火焰却在无声地、疯狂地燃烧。
不知刷了多久,直到手指被泡得发白起皱,直到那恶臭似乎已经麻木了他的嗅觉。
晚饭时间到了。
一个狱警推着餐车停在门口,从小窗口递进来几个塑料餐盘。里面的内容是清水煮烂的白菜帮子、几块肥腻的猪肉皮和硬的像石子一样的米饭。
餐盘被端进来,放在通铺上。刀疤自然先挑走了里面仅有的几片肥肉。其他人也依次抢夺着份量少得可怜的食物。
轮到林风时,那个瘦猴故意将餐盘里最后一点菜汤和几根彻底烂掉的白菜叶拨到他碗里,然后笑嘻嘻地伸手,将他碗里那几块唯一的、看起来还能下咽的猪肉皮直接用手抓走,扔进了自己嘴里,嚼得叭叭作响。
“看什么看?”瘦猴挑衅地瞪着他,“你这号人,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吃肉?”
林风端着那个几乎只剩下白饭的破旧塑料碗,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胃里因为饥饿而灼烧,但更大的是一种被剥夺、被践踏的愤怒。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雅座”边,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吞咽着那碗毫无滋味、甚至有些发馊的米饭。每咽下一口,都像是在吞咽一份冰冷的仇恨。
夜晚终于降临。
监室的灯被统一关闭,只留下走廊昏暗的光线从小窗透进来,在室内投下模糊的影子。鼾声、磨牙声、梦呓声很快响起。
林风蜷缩在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薄褥子上,身体紧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马桶偶尔传来的滴水声和挥之不去的恶臭,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身体各处还在隐隐作痛——审讯时的精神煎熬、刚才刷马桶的腰酸背痛、被推搡殴打的淤伤。饥饿感依旧灼烧着胃袋。
但比肉体更痛苦的,是精神上的屈辱和压迫感。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按在这污秽的地底,看不到一丝光亮。
然而,在这极致的黑暗和绝望中,他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在微光中反射着一点冰冷的亮泽。
他没有忘记脑海中的那个系统。
也没有忘记那冰冷的机械音提示的“每日召唤”。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帮助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他在等待。
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又像一个在寒夜里即将冻毙的旅人,等待着那根唯一可能救命的火柴,哪怕它可能微弱得可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
当窗外透入的光线黯淡到极致,当监舍里鼾声最浓,当时间悄然滑过午夜零点的那一刻。
【叮!每日死士召唤已刷新。】
【是否立即召唤?】
冰冷而美妙的提示音,如期而至,在他死寂的脑海中清晰响起。
上一次召唤身份只是工厂工人,还不在林风所在省,这一次他迫切希望能召唤出一个可以改变目前局面的死士。
林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那无尽的黑暗和屈辱之中,用全部的精神力发出了嘶吼般的指令:
“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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