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庆之,宁桓端起手边的温茶,吹散了袅袅升腾的热气。
李靖,陈庆之。
一坐镇中军,一千里奔袭。
这对王炸甩出去,草原上的狼崽子们,今年的冬天注定要被冻死。
他浅啜一口,茶香温润,心情正好。
恰在此时,一名小太监迈着碎步趋入殿内,躬身禀报。
“启禀殿下。”
“南安王、荣国府贾母、一等神威将军贾赦、工部员外郎贾政,于宫外求见。”
宁桓端着茶杯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南安王,异姓王中的兵权第一。
荣国府贾家,开国功臣之后,更是将女儿送入东宫成了他的太子妃。
几方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今儿倒是联袂而来了。
宁桓的指节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已经洞悉了这群人的来意。
前太子刚倒,这些曾经站过队、沾过亲、带过故的墙头草,坐不住了。
这是来试探他的口风,更是来摇尾乞怜,妄图表一次忠心就抹掉所有过往。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宁桓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本宫正在处理军国要务。”
小太监心头一跳,立刻垂首。
“奴婢遵旨。”
待小太监的身影消失,宁桓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殿内的光线,似乎都随着这一声轻响,暗沉了下去。
他对着殿内一处阴影,屈指轻叩桌面。
“笃。”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浮现,无声无息,单膝跪地。
飞鱼服,绣春刀。
锦衣卫指挥使,陆文昭。
“殿下。”
“陆文昭。”
宁桓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南安王府和贾家,这些年在朝中种了不少钉子吧?”
陆文昭的头颅垂得更低,声音压抑。
“回殿下,经查,两府通过联姻、师徒、同乡之名,共安插提拔官员三十七人。其中,与前太子党羽有明确往来的,共计一十一颗。”
宁桓的手指在桌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笃。
笃。
笃。
每一下,都像一柄重锤,砸在陆文昭的心脏上。
“本宫的东宫,不养老鼠。”
“更不养吃了这家又想吃那家的脏东西。”
陆文昭浑身剧震,太子话里的杀意,已经浓烈到化为实质。
这是要……清洗朝堂!
“卑职,明白!”
“名单上的一十一人,京内京外,即刻抓捕。”
“抄家,入诏狱。”
宁桓的声音冷得像冰。
“本宫要顺着这些藤,摸出后面所有的瓜。”
“卑职遵命!”
陆文昭重重叩首,身影一闪,再度融入了殿内的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宁桓重新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视线穿过殿门,望向了宫外的沉沉夜色。
今夜的风,似乎有些大了。
…………
东宫之外,夜风如刀,刮在人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南安王站在最前,脸色已然铁青。
他堂堂手握重兵的异姓王,竟在这宫门外,被晾了足足半个时辰!
“公公,”他按捺不住,看向旁边侍立的小太监,“太子殿下还没忙完?”
小太监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假笑,躬身应道:
“回王爷,殿下正为国事操劳,还请王爷与诸位贵人,稍安勿躁。”
南安王重重哼了一声,心中烦恶欲呕。
他身后,贾家的几位,则早已是冷汗浸透了衣背。
贾母紧紧攥着龙头拐杖,掌心一片湿滑。这位在荣国府说一不二的老封君,此刻脸上只剩下了深入骨髓的惶恐。
贾家的根,早就烂了。
他们唯一的指望,便是贵为太子妃的元春。
可元春入宫至今,似乎并未得到太子真正的宠信。
这根救命稻草,随时都可能断掉!
至于贾赦和贾政,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一个区区五品的员外郎,在这朱墙之下,连大声呼吸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的态度,就是贾家的生死判。
时间,在死寂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过。
宫墙之内,温暖如春。
宫墙之外,寒夜渐深。
也就在此刻,一场针对整个圣都官场的血腥风暴,在他们毫不知情下,悍然引爆!
“奉太子令,锦衣卫办案!开门!”
吏部侍郎张府的朱漆大门,被一脚踹得粉碎。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们涌入府中,正在与美妾调笑的张侍郎,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一柄绣春刀的刀背,就重重砸在他的后颈上。
“张大人,诏狱里有你的位子,走一趟吧。”
酒杯脱手,碎裂一地。
同样的场景,在圣都城超过十个地点,同时上演。
户部主事,工部郎中,大理寺少卿…………
这些攀附着南安王府和贾家这颗大树的官员,做梦也想不到,清算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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