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十个弹劾的官员,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抖如筛糠。
他们算计了一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有算到,太子竟会如此直接,如此暴烈!
一句话,就将他们所有的伪善面具撕得粉碎,将那最深处的阴谋,血淋淋地拖到了阳光之下!
宁桓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他身上的龙涎香,此刻闻在众人鼻中,竟像是催命的符咒。
“怎么,不说话了?”
“方才的义正言辞呢?”
“痛心疾首呢?”
他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孤告诉你们!”
“孤,宁为护佑子民的‘暴君’,也绝不做坐视百姓被屠戮,空谈仁义的废物!”
“我大炎国土,寸土不让!”
“我大炎百姓,谁也不能欺!”
“犯我大炎天威者,虽远必诛!”
“至于你们……”
宁桓的目光,像看垃圾一样,扫过那群瑟瑟发抖的官员。
“一群对内鱼肉百姓,对外卑躬屈膝的软骨头!”
“心里藏着前朝的龌龊心思,也配站在这金銮殿上,与孤谈江山社稷?”
“滑天下之大稽!”
这番话,如烈火烹油,瞬间点燃了殿内武将与正直文臣的热血。
太痛快了!
林如海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挺拔如山的身影,眼中满是激动与欣慰。
这,才是我大炎应有的储君!
然而,总有那么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货。
一名官员(前太子余孽)被逼到绝路,竟还壮着胆子,颤声辩解:
“殿下此言差矣!我等天朝上国,当以德服人,岂能行蛮夷之……”
话音未落。
宁桓毫无征兆地转身,随手抓起御案上的一只白玉茶盏。
手臂一挥!
“咻——!”
白玉茶盏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裹挟着滚烫的茶水,精准无比地砸在那名官员的额头上。
砰!
一声闷响。
茶盏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从那官员的额角汩汩流下。
他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金銮殿,死寂。
死寂。
是金銮殿此刻唯一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钉在地上那个身影上。
梅鑫飞。
方才还高喊“以德服人”的谏官,此刻正瘫在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滚烫的茶水混着血污,浸透了他的官帽。
他想不明白。
太子殿下,怎么敢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动手。
这不是失仪。
这是践踏!
是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将他们这群文官引以为傲的所谓“体面”,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宁桓的胸膛微微起伏,那双燃烧着怒焰的眸子,从地上哀嚎的梅鑫飞身上掠过,望向殿门之外。
他的声音淬着冰,字字敲在金砖之上。
“来人!”
“给孤把他拿下,拖下去,严加查问!”
话音未落。
殿外,甲胄摩擦声骤然响起,整齐划一,沉重如山。
一队黑甲士卒踏入金銮殿。
他们头覆铁盔,脸遮面甲,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脏上。
一股凝练如实质的血腥煞气,瞬间冲散了殿内的檀香。
玄甲军!
太子的亲军!
只是一眼,殿内百官便觉呼吸一滞,心胆俱寒。
宁桓看着地上还在翻滚的梅鑫飞,嘴角挑起一抹极尽残忍的弧度。
“以德服人?”
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声音里满是讥诮。
“梅鑫飞,孤且问你。”
“当初前太子倒台,孤入主东宫,你们这群余孽怎么不来跟孤‘以德服人’?”
“你们暗中串联,散播谣言,意图动摇国本之时,可曾想过‘德’字怎么写?”
宁桓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字,都像攻城巨木,撞在百官心防之上。
“现在,孤的将军在前方浴血,为我大炎开疆拓土,你们却跳出来跟孤谈仁德?”
“你们的仁德,就是对自己的同胞百般苛责?”
“对屠戮我子民的刽子手,却要宽宏大量?”
“这是谁教你们的道理?!”
他的目光化作利刃,从那几十个弹劾官员的脸上一一刮过,带来刺骨的痛感。
“陆文昭!”
宁桓一声断喝。
玄甲军中,一名身形魁梧如铁塔的将领阔步而出,单膝跪地,甲叶碰撞之声铿锵作响。
“末将在!”
声音金石交击,杀气凛然。
锦衣卫指挥使,陆文昭。
“将方才所有参与弹劾的官员,全部给孤拿下!”
“一个不留!”
此令一出,满殿皆惊!
那几十名官员瞬间血色尽褪,双腿发软,大半直接瘫倒在地。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臣……臣只是一时糊涂!”
“殿下,天大的冤枉啊!”
哭喊声、求饶声、磕头声响成一片,将金銮殿的庄严撕扯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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