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陈慕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着装——深蓝色军装,金色绶带,擦得锃亮的皮靴,还有那标志性向上翘起的八字胡。经过一夜的思考和心理调整,他已经准备好以威廉皇储的身份面对这个时代最具权势的人物。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汉斯轻声提醒道。
陈慕点点头,拿起桌上那份他连夜准备的备忘录。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根据历史知识整理的未来重大事件和应对策略,但其中大部分内容都被他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代替。在这个没有监控摄像但充满眼线的时代,谨慎是生存的第一法则。
把这些收好。他将备忘录递给汉斯,放在我的私人保险箱里。
遵命,殿下。
马车沿着柏林宽阔的林荫大道行驶,陈慕透过车窗观察这座19世纪末的欧洲大都市。街道上马车和行人川流不息,远处工厂的烟囱冒着黑烟,一派工业革命蓬勃发展的景象。历史上的威廉二世热衷于现代化和科技进步,这一点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殿下,我们到了。马车在一座宏伟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前停下,这里是俾斯麦在柏林的官邸。
陈慕深吸一口气,迈步下车。官邸前的卫兵立刻立正敬礼,管家早已恭候多时,引领他穿过装饰华丽的前厅,来到一间阳光充足的书房。
皇储殿下到访。管家轻声通报。
书房中央,一位身材魁梧、留着浓密灰白胡须的老人正背对着门口,专注地查看墙上的欧洲地图。听到通报,他缓缓转身,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过来。
奥托·冯·俾斯麦,德意志帝国的铁血宰相,欧洲政坛的传奇人物。尽管陈慕在历史书籍和画像上见过无数次这张面孔,但直面这位政治巨人的震撼依然让他心跳加速。
威廉,你来得正好。俾斯麦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普鲁士贵族特有的那种略带沙哑的腔调,我正在研究巴尔干局势。
陈慕按照宫廷礼仪微微欠身:宰相阁下,感谢您的邀请。
俾斯麦走近几步,突然伸手捏了捏陈慕的左臂——那是威廉二世因出生难产而萎缩的手臂。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慕猝不及防,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反应。
恢复得不错,俾斯麦满意地点点头,比上次见面时更有力了。我听说你昨天会见了施利芬?
陈慕心中警铃大作。这次会面才刚开始,俾斯麦就已经展示了两个信息:一是他对皇储身体状况的密切关注,二是他在宫廷中的耳目众多。这是一场无声的权力试探。
是的,将军向我介绍了陆军改革的一些设想。陈慕谨慎地回答,同时观察着俾斯麦的反应。
哼,那个书呆子。俾斯麦轻蔑地哼了一声,整天想着如何在东西两线同时打赢战争,却从不考虑战争是否必要。坐吧,年轻人。
陈慕在指定的扶手椅上坐下,俾斯麦则走向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
你父亲身体如何?俾斯麦递过酒杯,突然转变了话题。
腓特烈皇储,威廉二世的父亲,历史上因喉癌早逝的悲剧人物。陈慕回忆着史料,这位开明的皇储与俾斯麦关系紧张,因为前者倾向于英国式的自由主义,而后者则是坚定的保守派。
父亲很好,谢谢关心。陈慕简短地回答,他上周还提到希望能与您讨论关税政策。
俾斯麦的眉毛微微上扬:是吗?这倒是新鲜。你父亲向来认为我的保护主义政策过于保守。
时代在变化,宰相阁下。陈慕小心地选择着词句,父亲也意识到完全的自由贸易未必适合德国现阶段的发展。
俾斯麦啜饮一口白兰地,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陈慕的脸:你变了,威廉。以前的你会迫不及待地向我炫耀你的海军计划,或者批评你父亲的。
陈慕感到一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俾斯麦的洞察力果然名不虚传。他必须更加谨慎,但又不能显得过于反常。
人总会成长的,宰相阁下。他露出一个符合威廉二世性格的自信笑容,特别是在意识到治理一个国家需要的不仅是激情,还有智慧之后。
俾斯麦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闷雷在书房中回荡:好一个!那么告诉我,智慧的皇储,你对即将到来的三国同盟续约有什么看法?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历史上的1887年,德国确实与奥匈帝国、意大利续签了三国同盟条约,但威廉二世当时并未参与决策。俾斯麦显然是在测试他的政治敏感度。
陈慕放下酒杯,决定冒险一搏:说实话,宰相阁下,我认为三国同盟对德国的战略价值正在下降。
俾斯麦的眼神骤然锐利:
奥匈帝国是个正在衰弱的巨人,内部民族矛盾日益尖锐;意大利更是个不可靠的盟友,他们随时可能为了利益倒向法国。陈慕直视着俾斯麦的眼睛,德国需要更稳固的盟友,或者至少...避免制造更多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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