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波旁宫,总理潘勒韦手中的电报在颤抖。隆维——那座被称为凡尔登守护者的不落要塞,竟然在七十二小时内陷落了。更耻辱的是,德军只付出了预期三分之一的伤亡。
议会议长的锤声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中。极左派的社会主义者马里乌斯·穆泰站起来尖叫:又是将军们的无能!该把贝当送上军事法庭!极右派的莱昂·都德立即回敬:是你们这些叛徒克扣军费才导致失败!
潘勒韦试图开口说话,想要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意见。然而,他的声音却被周围此起彼伏的叫骂声所淹没,根本无法传递出去。
就在这时,前排的一名激进党议员突然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墨水瓶,毫不犹豫地朝着对面的保皇党人狠狠地扔了过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就像一颗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整个议会大厅的紧张气氛。原本就已经剑拔弩张的两派议员们,此刻更是像被激怒的公牛一般,纷纷站起身来,开始相互推搡、谩骂,甚至动起了手。
一时间,议会的红绒座椅变成了一个混乱不堪的拳击场,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白发苍苍的政治元老们,此刻也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彼此揪扯着、厮打着,假发在半空中飞舞,文件则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秩序!秩序!议长站在主席台上,声嘶力竭地高喊着,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然而,他的呼喊声在一片嘈杂中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没有人理会。
突然,议长手中的锤头因为过度用力而断裂,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一名站在一旁的速记员。那名速记员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潘勒韦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身旁的战争部长保罗·潘勒韦(两人并无亲属关系),苦笑着低声说道:德国人的炮弹都没这里危险啊。
战争部长擦了擦溅到脸上的墨水:总理先生,您还没看到更糟的。贝当和福煦正在陆军部互相指控,据说福煦骂贝当是穿军装的乌龟
议会大厅的玻璃窗突然哗啦碎裂——外面的示威者开始投掷石块。警察冲进来架走几位部长,潘勒韦趁机从侧门溜走。经过走廊时,他看到财政部长正把机密文件塞进公文包,而殖民地部长则对着电话大吼:立刻安排去阿尔及尔的船票!
在盥洗室镜前,潘勒韦发现自己的领结歪了,头发像被暴风吹过的麦田。镜中人眼袋浮肿,嘴角下垂,哪里还像欧洲强国的领导人?倒像个破产杂货店主。他用冷水拍脸时,突然理解了拿破仑三世在色当投降前的心情。
总理先生!秘书慌慌张张冲进来,总统要您立刻去爱丽舍宫。还有...社会党宣布将在明天发起不信任投票。
水珠顺着潘勒韦的下巴滴落。隆维的陷落不是军事灾难的结束,而是政治崩溃的开始。
陆军部地下会议室里,灯光昏暗,气氛凝重。时间是同一天的傍晚,贝当元帅站在巨大的地图前,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节奏,仿佛是在为一场葬礼打拍子。
“隆维的陷落证明了我的观点,”贝当元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进攻就是自杀行为。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加坚固的纵深防御体系,从瑞士一直延伸到英吉利海峡……”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福煦将军粗暴地打断了。福煦将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至于他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然后呢?”福煦将军怒目圆睁,对着贝当元帅吼道,“然后我们就像老鼠一样永远躲在洞里吗?”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满。福煦将军继续说道:“隆维的陷落,正是因为您的消极防御!您把我们的士兵变成了碉堡里的化石,他们会渐渐忘记怎么去战斗!”
会议室里的二十几名高级军官屏住呼吸。两位元帅公开决裂的场面比前线战报更令人胆寒。贝当的脸色变得像他灰白胡子一样阴沉:至少我的士兵还活着。您的进攻精神在索姆河送掉了三十万条生命!
而你口中的,就是在战壕里烂掉?福煦一拳砸在桌上,德国人为什么能突破?因为他们敢冒险!因为他们有那个疯子皇帝亲自督战!而我们的总司令却只会数伤亡名单!
贝当的右手移向腰间配枪,福煦的参谋立即按住自己武器。空气凝固了几秒钟,直到海军部长达尔朗尴尬地咳嗽:先生们,我们是不是该讨论如何收复隆维...
不可能!贝当厉声打断,当前要务是收缩防线,放弃突出部,集中兵力保卫巴黎。
福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听听,这就是法兰西的元帅!还没开始战斗,就已经在想着如何撤退了!我坚决提议,我们应该立刻组建突击集团军,从凡尔登和圣米耶尔这两个方向同时发起反击,一举切断德军的突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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