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手是下士弗兰茨·贝格,一名来自科隆的钳工。他和他的两名副射手在炮击开始时躲进了掩体最深处的加固隔间。虽然爆炸震塌了部分结构,将他们困在其中,但也意外地形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难所。当炮击停止后,他们花了三分钟清理通道,终于将机枪拖到了还能使用的射击位置。
贝格透过狭窄的射击孔,看到了潮水般涌来的英军士兵。他的双手因紧张而颤抖,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机枪手,他知道时机的重要性。
“等他们再近一点。”他对副射手说道,“瞄准军官和风笛手。”
当最近的英军士兵距离掩体只有八十码时,贝格扣下了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
MG08机枪那独特的、撕亚麻布般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瞬间压过了风笛声和士兵的呐喊。第一条250发弹带在十五秒内被打光,子弹像镰刀般扫过英军队列。
麦克雷中尉听到枪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卧倒!”
但他的命令晚了一秒。在他右侧,风笛手约翰·麦克劳德被三发子弹击中胸口,风笛声戛然而止。年轻的笛手低头看着胸前迅速扩散的血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缓缓倒下。
“医护兵!”有人喊道,但医护兵自己也倒在弹雨中。
机枪火力如同无形的墙壁,阻挡了英军的前进。士兵们纷纷扑倒在地,寻找任何可用的掩蔽。但无人地带经过炮击后几乎没有任何天然掩护,只有弹坑能提供有限的防护。
“火力压制!”麦克雷吼道,“步枪手,瞄准机枪掩体射击!”
幸存的士兵们开始还击,但步枪火力对混凝土掩体的效果有限。子弹在掩体表面溅起火花,却无法穿透。
更糟糕的是,这挺机枪的开火仿佛是一个信号。沿着整条战线,其他幸存下来的德军火力点纷纷开火。
在战线中段,一个巧妙伪装的狙击手位置——实际上是一个被炸毁的观察哨下方挖出的地洞——开始发威。狙击手埃里希·克鲁格,战前是黑森林地区的猎场看守人,拥有精准的枪法和无限的耐心。他透过狭窄的射击孔,用他的Gewehr 98步枪配备的4倍瞄准镜,冷静地挑选着目标。
第一个受害者是一名英军少尉,他正试图用手势指挥士兵前进。克鲁格屏住呼吸,缓缓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少尉的眉心,军官仰面倒下。
“第二个。”克鲁格低声自语,拉动枪栓,弹壳弹出。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一名携带信号旗的通讯兵。子弹穿透了通讯兵的肺部,他咳着血倒下,信号旗落在泥泞中。
狙击手的威胁尤其致命,因为士兵们无法确定子弹来自何方。每一次枪响,都可能意味着又一名战友倒下。这种未知的恐惧开始侵蚀英军的士气。
“手榴弹!”在更靠近德军堑壕的地方,一名英军军士发现了从一个弹坑边缘伸出的步枪枪管。他迅速投出一枚米尔斯手榴弹。手榴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弹坑。
爆炸声后,弹坑内传来德语的惨叫声。但几乎同时,从相邻的弹坑也飞出了几枚德军的手榴弹——木柄的M1915式手榴弹,在空中旋转着落下。
“手榴弹!隐蔽!”
爆炸在英军队列中造成新的伤亡。破片无差别地杀伤着暴露的士兵。一名士兵的腿被炸断,他抱着残肢在地上翻滚惨叫。
麦克雷中尉的排已经被压制在原地近五分钟,伤亡超过三分之一。他意识到必须采取行动。
“邓肯军士长!带两个人从左侧迂回!用手榴弹解决那个机枪掩体!”
“是,中尉!”
邓肯——一名四十岁的老兵,脸上有一道从布尔战争留下的伤疤——点了两名士兵,开始向左侧匍匐前进。他们利用弹坑作为掩护,缓慢但坚定地向机枪掩体侧翼移动。
与此同时,麦克雷组织剩余的步枪手进行火力压制,尽管效果有限。
“托马斯!你和我一起,提供掩护火力!”麦克雷对仍在颤抖的新兵喊道。
托马斯·阿什顿咬着嘴唇,将步枪抵在肩上。他的手仍在颤抖,但他努力瞄准机枪掩体的射击孔。
“深呼吸,平稳扣动扳机。”麦克雷指导着,“不要慌。”
托马斯扣动扳机。后坐力撞击着他的肩膀,但他成功打出了一发子弹。虽然不知道是否命中,但这个动作似乎给了他一些信心。
“很好!继续!”
在机枪掩体内,贝格感觉到了压力。英军的火力虽然无法穿透掩体,但子弹不断撞击射击孔周围,限制了他的视野和射击角度。更糟糕的是,他听到了左侧传来的声响——有人正在接近。
“左侧!注意左侧!”他对副射手喊道。
副射手维尔纳·舒尔茨抓起一枚手榴弹,拔掉保险针,准备从掩体侧面的裂缝投出。但就在他露头的瞬间,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太阳穴。舒尔茨瞪大眼睛,身体僵直,手榴弹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在掩体内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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