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放下望远镜,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完美。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查特菲尔德。”
“也许,长官。但海军部的命令……”查特菲尔德欲言又止。
贝蒂从口袋中掏出一份密电,纸张在风中哗哗作响:“‘评估炮击奥斯坦德和泽布吕赫德国岸防工事的可行性与风险’——这是官方的措辞。但你知道费舍尔勋爵真正的意思吗?”
他不等回答,自顾自说下去:“他的意思是:去干,而且要干得漂亮。陆军在新沙佩勒丢尽了脸面,现在轮到皇家海军来挽回帝国的尊严。想象一下明天的报纸标题:‘皇家海军重拳出击,炮轰德军海岸要塞!’或者更妙:‘贝蒂舰队荡平比利时海岸,德军闻风丧胆!’”
查特菲尔德皱眉:“战术风险极大,长官。比利时海岸水域狭窄,已知的雷区就有四处。德国人在奥斯坦德部署了至少三个280毫米海岸炮兵营,泽布吕赫有新建的潜艇洞库和要塞炮。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情报显示,德国公海舰队近期在威廉港活动频繁。如果他们在我们炮击时出动……”
贝蒂挥手打断:“舍尔上将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为了海岸炮台而冒险让主力舰队进入狭窄水域。至于岸防炮……”他走到海图桌前,用圆规测量距离,“它们的有效射程不超过十海里。我们可以在十二甚至十三海里外开火,在他们的射程边缘跳舞,让他们干瞪眼。”
查特菲尔德仍不放心:“没有空中观测,远程炮击精度会大幅下降。我们的‘肖特’水上飞机航程有限,而且德国人肯定有战斗机在海岸机场待命。”
“那就速战速决。”贝蒂的手指在海图上敲击,“黎明前抵达射击阵位,日出后立即开火,两小时内完成炮击,然后全速撤离。让德国人的战斗机追我们的尾气去吧。”
他转向通讯官:“通知各舰长,一小时后作战会议。我要看到详细的射击方案、航线规划和应急预案。”
“是,长官!”
命令传达下去。贝蒂再次举起望远镜,望向东南方。在那里,比利时海岸隐藏在晨雾之后,德国人的工事、炮台、潜艇基地静静等待。而他,戴维·贝蒂,将用雷霆般的炮火唤醒它们——用火焰与钢铁书写自己的传奇。
一小时后,“狮子”号军官餐厅被临时改为作战室。长条桌上铺着巨幅海图,四艘战列巡洋舰的舰长围坐一旁:“皇家公主”号的奥斯蒙·布罗克上校、“玛丽女王”号的威廉·帕肯汉上校、“新西兰”号的莱昂内尔·哈尔西上校。
贝蒂站在桌首,手持教鞭:“先生们,任务很简单:用主炮将奥斯坦德和泽布吕赫的德国军事设施化为废墟。但执行起来需要精准如钟表。”
教鞭指向海图上的标记:“我们将分为两个战斗群。第一群:‘狮子’号和‘皇家公主’号,目标奥斯坦德。第二群:‘玛丽女王’号和‘新西兰’号,目标泽布吕赫。轻巡洋舰分队在前方扫雷和侦察,驱逐舰分队负责反潜和防空。”
哈尔西上校提出问题:“长官,如果遇到德国水面舰艇怎么办?情报显示泽布吕赫港内可能有德国雷击舰。”
“那就击沉它们。”贝蒂毫不犹豫,“但记住,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岸上设施。不要与小型舰艇过多纠缠,保持距离,用主炮解决。”
帕肯汉上校忧心忡忡:“气象预报虽然乐观,但北海春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如果起雾……”
“那就依靠雷达和声呐。”贝蒂回答,“但我们赌天气会配合。必须配合。”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每个人都知道这次行动的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这是一场表演,一次展示力量的行动。但表演可能变成悲剧,如果代价太高的话。
布罗克上校最终打破了沉默:“时间表呢,长官?”
贝蒂看了看怀表:“今天午夜从现位置出发,航向东南,速度20节。预计明日清晨6时抵达射击阵位。日出时间6时47分,我们在6时50分开火。炮击持续不超过两小时,9时前必须开始撤离。有问题吗?”
无人回答。
“很好。”贝蒂放下教鞭,“先生们,历史在注视着我们。让德国人记住这一天,让伦敦的政客们闭嘴,让世界知道皇家海军仍然统治着海洋。”
军官们起立,靴跟相碰发出整齐的响声。但查特菲尔德注意到,有些人的眼神中仍有疑虑——不是对命令的怀疑,而是对这次冒险本质的担忧。
当会议室只剩两人时,查特菲尔德低声说:“长官,我仍然认为风险过高。我们四艘战列巡洋舰的价值……”
“价值在于使用,查特菲尔德。”贝蒂打断他,眼神炽热,“战舰待在港口里最安全,但那就失去了建造它们的意义。皇家海军的精神是进攻,是主动,是将战争带到敌人门口。”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稍微柔和:“我知道风险。但战争就是风险的艺术。如果我们因为害怕损失而无所作为,那么我们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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