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5月31日,下午4时40分,北海中部
两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钢铁舰队在灰色海面上缓缓转向,如同两条准备搏斗的史前巨兽,调整着位置,寻找对方的弱点。
在德国公海舰队旗舰“腓特烈大帝”号上,赖因哈德·舍尔上将透过舰桥的防弹玻璃凝视着西南方向的海平线。那里,英国大舰队的烟云已经遮蔽了半个天空,像一片不祥的雷暴云墙。
“距离?”他的声音在紧张的舰桥内显得格外平静。
“敌前卫巡洋舰距离约码(约20公里),”航海长快速报告,“主力战列舰估计在码外,仍在接近。”
舍尔的大脑飞速计算。英国舰队拥有24艘无畏舰和超无畏舰,而他自己只有16艘。数量劣势明显,但德国战舰在设计上更强调生存性——更厚的装甲、更好的水密舱室、更科学的防护布局。这是一场质量对数量的较量。
“命令全舰队:转向东南,航向130度,”舍尔下令,“我们要从英国舰队的尾部切入,攻击他们的后部战舰。”
这是一个冒险但精明的战术。如果成功,德国舰队可以集中火力攻击英国战列线的尾部几艘战舰,在杰利科调整队形前造成严重损伤。但这也意味着德国舰队将暴露自己的侧翼。
命令通过信号灯和短距离无线电传遍德国舰队。十六艘战列舰开始缓慢转向,在海面上划出巨大的弧形航迹。轻型舰艇在前方和侧翼展开,准备侦察和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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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英国大舰队旗舰“铁公爵”号
约翰·杰利科上将站在海图桌前,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侦察报告。他的面容如常般平静,但微微抿紧的嘴唇透露了内心的紧张。
“德国舰队正在转向东南,”参谋长查尔斯·马登少将指着海图,“他们似乎想攻击我们的尾部。”
杰利科点头:“预料之中。舍尔知道正面交战对他不利。”他走到舷窗前,举起望远镜。德国舰队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炮口的闪光不时划破海面的薄雾。
“命令全舰队:转向东,航向90度,”杰利科下令,“我们要保持T字横头优势。”
“T字横头”——这是战列舰时代的海军梦想:让自己的舰队排成一横列,垂直于敌舰队的纵列,这样所有主炮都能向敌舰开火,而敌舰只有前部火炮能够还击。杰利科现在拥有这个机会,因为德国舰队正在转向,暴露出侧舷。
英国大舰队开始机动。24艘战列舰排成的纵队开始整体转向,如同一把巨大的钢铁镰刀,准备横扫德国舰队的侧翼。
但转向需要时间,而时间在海上决战中是宝贵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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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时55分,距离码
“开火!”
几乎同时,两支舰队的前卫战舰开始射击。巨大的炮口焰照亮了逐渐昏暗的海面,雷鸣般的炮声在海面上回荡,压过了蒸汽轮机的轰鸣。
第一轮齐射的炮弹在空中飞行了约30秒,然后落在目标周围,激起巨大的水柱。没有直接命中——在如此距离上,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炮手也需要几轮试射来修正弹道。
“修正参数!距离减少50码,向左修正2度!”各舰的火控室内,军官们对着传声管大喊,炮手们快速转动旋钮,调整巨大的炮塔。
第二轮齐射更接近目标。英国战列舰“马尔博罗”号的一发13.5英寸炮弹落在德国战列舰“国王”号前方仅20码处,近失弹的水下冲击波让“国王”号的舰体剧烈震动。
“还击!集中火力攻击领头英国战舰!”舍尔在“腓特烈大帝”号上下令。
德国炮手开始还击。305毫米和280毫米炮弹飞向英国舰队。下午5时03分,一发德国炮弹命中英国战列舰“战恨”号的前部上层建筑,爆炸摧毁了一门副炮并引发火灾,但未造成致命损伤。
海战进入消耗阶段。两支舰队在平行航线上航行,距离保持在到码之间,互相炮击。炮弹不断落下,海面上升起无数水柱,像一片沸腾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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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时15分,英国战列舰“防御”号
这艘装甲巡洋舰属于英国前卫侦察部队,位于主力舰队前方约5海里。舰长查尔斯·布莱克上校正用望远镜观察德国舰队的动向。
突然,了望员尖叫:“鱼雷!左舷!三条轨迹!”
布莱克转向左舷,看到三道白色的轨迹正高速向他的战舰驶来。是德国驱逐舰发射的鱼雷。
“右满舵!全速!”他大喊。
“防御”号急速转向,舰体倾斜,甲板上的水兵紧紧抓住护栏。两条鱼雷从舰艏前方划过,但第三条……
下午5时17分,533毫米鱼雷击中“防御”号舯部右舷。爆炸撕裂了舰体,海水汹涌而入。不到两分钟,第二发鱼雷命中同一区域。
这艘14,600吨的装甲巡洋舰在剧烈爆炸中断成两截,迅速沉没。舰上903名官兵几乎全部随舰沉没,只有少数几人被附近的驱逐舰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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