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1月15日,挪威海,北纬68°12′,西经4°45′
北海的冬季提前降临,挪威海面上漂浮着稀疏的浮冰,灰白色的天空与墨蓝色的海水在遥远的地平线融为一体。能见度时好时坏,寒风吹起细碎的冰晶,打在舰桥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德国公海舰队第一侦察舰队司令弗朗茨·冯·希佩尔中将站在战列巡洋舰“塞德利茨”号的封闭舰桥上,双手紧握双筒望远镜,凝视着西北方向。他的舰队——四艘战列巡洋舰、三艘轻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正以18节航速向北航行,切入挪威与设得兰群岛之间的冰冷水域。
“英国人的位置确认了吗?”希佩尔没有回头,声音在温暖的舰桥内显得格外清晰。
参谋长卡尔·冯·米勒上校俯身在海图桌上:“根据U-47号潜艇昨天深夜的报告,英国海军分舰队仍在特罗姆瑟港补给。三艘装甲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五艘驱逐舰,由装甲巡洋舰‘克雷西’号领队。”
希佩尔的嘴角露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这是一支典型的前哨分舰队,任务是监视挪威海岸,阻止德国利用挪威港口或水道突破封锁。对英国而言,这是防御性部署;对德国而言,这是诱人的猎物。
“他们什么时候离港?”
“预计今天上午8时,如果按照常规巡逻计划的话。”米勒用圆规在海图上测量距离,“从特罗姆瑟到我们现在的拦截点约120海里。如果他们以14节航速沿常规航线南下,我们将在下午2时左右接触。”
希佩尔放下望远镜,转向海图。他的手指沿着预设的伏击航线移动:“命令全舰队:航向调整为西北偏北,航速降至12节。我们将在罗弗敦群岛以西设伏。那里的峡湾和岛屿可以提供掩护,而且英国人不会预料到我们出现在这么北的位置。”
“但那里靠近挪威领海,”米勒提醒,“如果我们进入12海里线,可能引发外交纠纷。”
“我们将保持在领海外,”希佩尔说,“但足够近,让英国人怀疑我们可能利用挪威的中立。他们会前来拦截,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命令通过灯光信号和短波无线电传递。德国舰队开始转向,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悄无声息地滑向预设的狩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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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时30分,挪威特罗姆瑟港
英国海军分舰队正在离港。装甲巡洋舰“克雷西”号的舰桥上,分舰队司令阿奇博尔德·斯托达特少将看着这座挪威北极港口渐渐远去,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天气报告?”他问副官。
“西北风五级,阵风六级。海况四级,能见度5-10海里,间歇性降雪。气象官预测下午天气可能恶化。”
斯托达特点头。这样的天气在北极冬季很常见,但对舰艇作战极为不利。火炮瞄准困难,飞机无法起飞侦察,驱逐舰在浪涛中难以机动。
“常规巡逻航线?”他确认道。
“是的,长官。沿挪威海岸向南至纳尔维克,然后转向西,绕回设得兰群岛。全程约450海里,预计三天完成。”
斯托达特看着航海图。这条航线他们已经走了三个月,从未遭遇德国主力舰艇。德国公海舰队通常待在北海南部,很少冒险进入如此北的水域。
但最近的情报令人不安。德国在北欧的经济和政治压力明显增加,有迹象表明他们可能试图利用挪威的中立地位。英国海军部的指令明确:加强挪威海巡逻,阻止任何德国突破企图。
“命令各舰:保持二级战备。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们不能排除遭遇德国侦察舰艇的可能。”
命令下达。但斯托达特不知道,他即将遭遇的不是侦察舰艇,而是德国海军最精锐的战列巡洋舰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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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时45分,罗弗敦群岛以西40海里
希佩尔站在“塞德利茨”号的舰桥上,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南方的海平线。能见度因间歇性降雪而变差,但经验丰富的了望员已经报告了远处若隐若现的烟柱。
“确认目标,”了望台传来声音,“多个烟柱,排成纵队,航向正北。判断为英国分舰队。”
希佩尔看了看时钟。比预计时间早了一小时,可能是因为英国舰队加速了。
“距离?”
“估计码(约16.4公里),仍在拉近。”
希佩尔快速计算。英国舰队正在向北航行,似乎没有发现德国舰队的存在。德国舰队位于英国舰队的西北方向,如果保持当前航向,双方将在约一小时后在罗弗敦群岛西南海域交错而过。
但希佩尔不打算等待交错。他打算从侧翼发起突袭。
“命令全舰队:转向东南,航向130度,速度提升至22节。我们要绕到他们侧后方,抢占T字横头。”
德国舰队开始转向加速。战列巡洋舰的蒸汽轮机发出低沉的轰鸣,烟囱喷出更浓的黑烟,在灰白色的天空下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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