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风裹着湿冷的水汽,掠过水犁覆着细密银鳞的脊背,让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它正一步步往湖里挪,蹄子踏入浅水区,溅起细碎的水花,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映着天边沉落的残阳,泛着淡淡的橘红。
忽然,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那不是普通的魔气,而是裹挟着炽热力量的威压,仿佛连空气都被点燃。
水犁的动作猛地僵住,浑身的鳞片下意识地收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它僵硬地回过头,视线撞进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窝。
魔君就站在岸边,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黑雾翻涌,原本失明的深黑眼窝中,两簇金焰跳跃燃烧,既无焦点,却透着毁天灭地的威慑力。
这火焰是他上次火山谷被山火灼烧后的意外馈赠,不仅让他能通过火焰感知周遭,更能瞬间暴涨战斗力,此刻仅是火焰外泄的余威,便让水犁如坠熔炉。
水犁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发抖,四肢打颤几乎站立不稳,连带着湖水里的涟漪都变得狂乱。
它的眼中盛满了极致的畏惧,湿漉漉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魔君眼窝中跳动的金焰,像是直面了最恐怖的天敌。
它不敢逃,也逃不掉,只能下意识地不住摇着蓬松的尾尖,脑袋埋得几乎贴进水面,喉咙里发出细碎又绝望的呜咽声,一遍遍地轻轻点头,分明是在苦苦求饶。
魔君虽看不见,却能通过金焰清晰感知到身前小兽的战栗与怯懦,更能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这金焰不仅是视物的依仗,更是战力的源泉,只要心念一动,便能爆发出焚山裂海的威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右眼尾的灼痕,那疤痕在金焰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他本可顺势催动火焰,测试这暴涨的战力,但看着小兽那副卑微求饶的模样,忽然没了兴致。
心念一转,周身翻涌的魔气渐渐收敛,眼窝中那骇人的金色火焰也随之缓缓褪去,只留下两团深不见底的黑暗,可那股源自战力巅峰的威严,依旧弥漫在空气里。
水犁敏锐地察觉到那股致命的炽热威压悄然散去,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却依旧不敢有丝毫异动,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浅水中,蹄子深陷在柔软的淤泥里,耳朵紧紧贴在脑后,生怕自己稍有动作,便会再次点燃对方眼中的金焰。
魔君见状,低笑出声,那笑声放肆又带着几分邪魅,在空旷的湖边回荡:“你回去吧。”
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水犁像是得到了特赦,迟疑了片刻,确认那股恐怖的战力威压真的消失,才缓缓挪动颤抖的四肢,继续往湖水深处走去。
银鳞在水中闪着微弱的光,尾尖划过水面,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很快便消失在越来越深的湖水中。
林间的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踝,李行乐叼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往前走。
“我来到这个荒谬的世界,面对无数的冷眼,从未胆怯过。”他向来不是怕事的性子,那些轻视的目光,从未让他有过半分胆怯,反倒总爱用玩闹的模样,把心里那点莫名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忽然,一道靓丽的背影撞入眼帘。
陈若安的长发松松束在脑后,浅蓝色的衣裙在斑驳的树影里晃出温柔的弧度,正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李行乐眼睛一亮,瞬间没了倦意,嗓门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急促的兴奋:“站住!”
陈若安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时,眉梢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不等她开口,李行乐已经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旁,蹲下身围着她飞快地画了个大大的圆圈,树枝划过泥土发出“沙沙”的声响,圈出一片小小的天地。
画完圈,他猛地站起身,把树枝往地上一戳,摆出一副“此路是我开”的架势,故作严肃地吓唬道:“你呢,最好不要走出这个圈。”
“为什么?”陈若安挑眉,心里早有定论。李行乐这人,一向爱玩闹爱捉弄人,此刻定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李行乐眼珠一转,临时发挥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因为会倒霉。”
果然不出所料,陈若安压根不吃这一套,只觉得他又在无理取闹。
“我都没时间理你,我要回家。”她说着,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就要踏出圆圈。
“喂喂喂!”李行乐急忙伸手想去拦,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中生智的慌张。
“我帮你看过黄历了,你今天会倒大霉!我可不想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为了让吓唬更逼真,他索性昧着良心扯起了谎。
“你放心好了。”陈若安无奈地摇头,她知道李行乐喜欢装神弄鬼,可这次也太过分了。
她绕开他的手,脚步没停。
“真的不能出去!”李行乐的语气忽然沉了下来,少了几分嬉闹,多了些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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