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河的河水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点点幽火,映得魔界的夜空愈发诡异。
舒月站在河边的黑石滩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上的寒魄戒,戒身的上古魔纹在幽火下泛着冷光。
她眉头紧锁,心里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个念头——要如何才能让赤炎金猊兽心甘情愿地献出妖丹?那妖兽桀骜上古,被封印在赤铜盘里千年,怨气比她身上的魔气还要重,寻常手段绝不可能让它屈服。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拂月的身影从暗影里走出来,她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魔袍,看到舒月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急忙走上前:“你这几日都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舒月的目光扫过拂月,在这人心叵测的魔界,拂月是唯一真心待她、事事为她着想的朋友。
她轻叹一声,终于开口:“你可知赤炎金猊兽?”
拂月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耐,她向来对这些上古妖兽没什么兴趣,却还是耐着性子答道:“知道啊,上古时期为祸四方,后来被大能封印在赤炎山的赤铜盘里,镇压了上千年了。”
舒月眼中瞬间燃起光亮,喜出望外:“那你可知它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弱点?或者……它有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东西?”
拂月望着毫无波澜的鬼河,指尖拨弄着垂在肩头的发辫,慢悠悠地说:“它有个儿子,据说当年金猊兽被封印前,偷偷把幼子送到了妖界,只是那小妖兽藏得极好,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也没人见过它的真身。”
舒月急忙扯了扯拂月的衣袖,语气里带着急切:“你一定还知道些别的,快告诉我。”
拂月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还有个挺有意思的传闻,说那赤炎金猊兽虽为上古妖兽,却偏偏喜欢吃人间的冰糖葫芦,而且每次吃都要吃八串才够,少一串都不行。”
她话音刚落,就察觉到舒月的神色不对,当即收敛了笑意,“你问这些做什么?莫不是想去招惹那金猊兽?需要我帮忙吗?”
她生性好斗,一想到能对上上古妖兽,就忍不住跃跃欲试。
舒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暖意,却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要做的事,若是被魔君知晓,必定会惹他震怒,她不想把唯一的朋友牵扯进来,平白惹祸上身。
拂月还想再说些什么,舒月却已经转身离去,红裙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夜色渐浓,一轮银月悄然爬上中天,清辉洒在天水宅的庭院里,将青石板路照得透亮。
刑天陪着陈若安坐在石桌旁赏月,晚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
他抬手,指尖朝着月亮的方向虚虚一探,空荡荡的掌心什么都没接住,忍不住好奇地问:“月亮到底长什么样?”
陈若安扭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一酸。
他目不能视,这世间万千风景,他都只能靠想象。
她仰头望着天空,声音温柔得像月光:“月亮有好多种样子呢。弦月的时候,像一把弯弯的弓,挂在天上;到了满月,就圆滚滚的,像一块透亮的银盘,映得整个夜空都亮堂堂的。不管是哪种样子,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刑天听着她的描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原来月亮是这般模样。
陈若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可她总觉得,他心里藏着无数秘密,那些秘密像一层薄雾,让他看起来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她轻声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心事,不方便跟我说的话,就跟月亮说吧,月亮会替你保密的。”
刑天的喉结动了动,似乎笑了笑,声音低沉而温柔:“好。”
石桌上放着一盘刚煮好的鹌鹑蛋,热气腾腾的,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刑天伸出手,摸索着拿起一个,笨拙却认真地剥了起来。他的指尖有些粗糙,时不时就会剥破蛋白,好不容易剥完一个,还残留着几片碎壳。
他把鹌鹑蛋递到陈若安的嘴前,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若安低头一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把残留的碎壳仔细剥干净,然后一口吃了下去,眼睛弯成了月牙:“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鹌鹑蛋。”
刑天的嘴角瞬间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的空洞似乎都亮了几分。
陈若安吃完,拿起盘子里的鹌鹑蛋,一个个认真地剥了起来。
她的指尖纤细灵巧,很快就把整盘鹌鹑蛋都剥好了,雪白的蛋白在月光下透着莹润的光。
她拿起一个,递到刑天的嘴前,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张嘴。”
刑天乖乖地张大嘴巴,她把鹌鹑蛋轻轻送了进去。
软糯的蛋白在口中化开,带着淡淡的咸味,刑天吃完,下意识地又张开了嘴。
陈若安笑着,又拿起一个送进他嘴里,一个接一个,他吃得无比享受,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其实他心里清楚,她待他一片真心,从来都不在意他是个瞎子,这份心意,比世间任何美味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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