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刘渊在集市中闲逛。集市热闹非凡,摊位琳琅满目,有卖妖丹的、卖符咒的,还有妖族摆摊算卦。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突然脚下一滑,踩中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符文石。刹那间,四周空气骤然凝固,无数金色符文自地面升腾而起,化作一道金色牢笼将他困在其中。
“糟糕!是禁制!”刘渊心中一凛,慌忙施展玄霄宗剑法试图破阵。可剑锋触及符文,竟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反应。他心中暗叫不妙,正欲捏碎求救符,忽闻一声嗤笑:“哼,凡人就是笨手笨脚。”
只见一只浑身碧绿的蛤蟆精从阴影中蹦出,它头顶顶着三朵小红花,腰间系着个葫芦,模样滑稽。蛤蟆精口中喷出墨绿色毒雾,瞬间笼罩整个禁制。毒雾与金色符文相撞,竟发出“滋滋”腐蚀声。金色牢笼剧烈震颤,最终轰然碎裂。
“多谢前辈相救!”刘渊拱手道谢,却见蛤蟆精瞥了他一眼,鼻孔朝天:“谁是你前辈?本大爷才三百岁,年轻着呢!”说罢,它蹦到摊位前,抓起一颗朱红色果子啃了一口,“不过你这人类倒有点意思,竟没被毒雾熏晕。”
刘渊挠挠头,好奇地凑近那果子:“这果子……味道如何?”蛤蟆精瞥了他一眼,将果子塞进他手中:“尝尝?这可是‘幻心果’,能让人看见心里最渴望的东西。”刘渊不疑有他,咬了一口。刹那间,甜腻汁液滑入喉咙,他眼前景象陡然扭曲——
只见蛤蟆精竟化作三米高的巨人,头顶长出金色犄角,正挥舞着巨锤咆哮;小猪妖则骑在会飞的烤乳猪上,黄鼠精化作千手观音般抛洒情报卷轴,而猩猩怪竟穿上了绣金线的肚兜,举着鲜花对他傻笑……刘渊呆立原地,嘴角抽搐:“这、这幻象也太离谱了吧!”
“噗嗤!”蛤蟆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毒雾从鼻孔喷出,“怎么样?本大爷的幻心果厉害吧?你心里最渴望的……莫非是看我们妖族穿奇装异服?”刘渊脸颊发烫,正欲辩解,忽然瞥见远处摊位上的小猪妖正偷吃糕点,被摊主揪着耳朵教训;黄鼠精在墙角被一群妖族围堵,讨要情报债;猩猩怪则蹲在角落,被其他妖族指指点点,模样委屈。
蛤蟆精收起嬉笑,蹦到他身边,声音低沉:“看见了吧?这些就是你口中‘自由’的妖族。”它指了指小猪妖,“那小猪妖每月得偷凡人十斤粮食,才能换一块妖丹修炼;黄鼠精天天被追着讨债,因为它的情报总被八大族抢先利用;猩猩怪力大无穷,却被当成苦力使唤……”刘渊眉头紧皱,正欲开口,却见蛤蟆精突然化作一道绿影,将偷吃的小猪妖拽到身后,毒雾喷向追来的摊主:“滚开!再追,本大爷让你店铺三天开不了张!”
摊主畏惧地退去。小猪妖抹了抹嘴,嘟囔:“蛤蟆哥,你又用毒雾吓人……”蛤蟆精转头瞪它:“总比被他们扒皮抽筋强!”它看向刘渊,眼中闪过复杂:“你既然能破本大爷的毒雾,定是玄霄宗弟子。为何不像其他人那般,对我们妖族喊打喊杀?”
刘渊沉默片刻,蹲下身与蛤蟆精平视:“师父曾说,万物有灵,皆应平等。妖有善恶,人亦有正邪,不是吗?”蛤蟆精愣住了,它从未听过这般言论。其他小妖也纷纷围拢过来。黄鼠精推了推刘渊:“你真这么想?那些正道修士来集市,总嫌我们脏,嫌我们低贱。”猩猩怪瓮声瓮气地附和:“对,上次有个玄霄宗弟子,说我们像臭虫,要除妖卫道。”
刘渊摇头:“若正道只论出身不论心性,那与八大族剥削你们有何区别?”此言一出,四只小妖皆是一震。蛤蟆精眼中泛起异彩:“你……愿意帮我们?”刘渊微微一笑:“若你们愿意,我可以听你们说说这妖界的秘辛。”
夜幕降临,五妖躲进集市角落的破庙。蛤蟆精将幻心果残渣抹在门窗上,以防他人窥听。小猪妖蜷缩在角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底层妖族,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八大族掌控秘境资源,我们连修炼的灵气都得靠‘吓唬凡人’换贡献点……上个月,有个兔妖不肯配合,就被抽了妖骨。”黄鼠精接口:“更可怕的是,最近玄冥殿的人总在暗处收买小妖,说是要‘推翻八大族’,可谁都知道他们只是想利用妖族力量。”
刘渊听得心惊。他想起下山前师父的叮嘱:“玄冥殿在妖界暗布棋子,若妖族内乱,修仙界必遭劫难。”他握紧剑柄:“你们可愿与我一同查探?玄霄宗或许能助你们摆脱剥削。”四妖面面相觑,最终,蛤蟆精率先蹦到他面前,将一枚毒牙塞进他手中:“这是信物。若你真能助我们……这条命,交给你了。”
夜色渐深,破庙外传来玄冥殿暗哨的脚步声。小猪妖突然遁地钻出,惊慌道:“北边巷子有三名玄冥殿弟子!他们发现了集市禁制的破损处!”刘渊立刻起身:“走!我带你们从后山密道离开。”四妖紧跟其后。途中,蛤蟆精瞥见刘渊腰间玉佩泛着微光,突然问道:“你身上……有星辉之力?”刘渊一愣,还未回答,玉佩突然震颤,一股吸力自体内涌出,夜空星辰竟隐隐颤动。小猪妖吓得躲进蛤蟆精怀里:“他、他这是要吸星入体?天煞孤星之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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