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忠魂苏醒
烬雪关,边塞王府邸深处,一间特意布置了聚灵与温养阵法的静室内。
白啸岳躺在玄玉床上,周身缭绕着淡淡的药香与雪莲果残留的纯净生机。他古铜色的脸庞依旧缺乏血色,眉心因沉睡而紧蹙,仿佛仍在与那寂灭寒光的余威抗争。整整三天三夜,他都沉浸在这种深度的昏迷之中,气息虽被雪莲果稳住,却微弱得让人心焦。
第四日清晨,当第一缕熹微的阳光透过琉璃窗棂,洒在他覆盖着薄霜的眼睫上时,那粗犷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他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眼神初时涣散,带着重伤初醒的迷茫,但很快,那属于白虎战神的锐利与坚韧便重新凝聚。
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体,查看周遭环境,这一动,立刻牵动了胸口那几乎被洞穿的伤势,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几乎是带着风闯了进来。正是刘渊!
他一袭简便的墨色常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疲惫,显然这几日也未曾安枕。一眼看到床上试图起身的白啸岳,刘渊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地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白统领!”刘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放松,“你重伤未愈,元气大损,万万不可妄动!需要好生静养才是!”语气坚决,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白啸岳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公,感受到那双按住自己肩膀的手传来的坚定力量,以及刘渊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担忧,这位铁打的汉子喉头顿时有些哽咽。他还未及开口,一个洪亮却同样带着疲惫与欣喜的大嗓门就在门口响了起来。
“哈哈哈!老白!你可算舍得醒过来了!”鲁达那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咧嘴笑着,但眼眶却有些发红,“你是不知道啊!主公这几天,那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嘴里念叨着你‘啸岳’、‘啸岳’的名字!一天恨不得派八波人过来看你醒了没,伤势如何!要不是狐妗姑娘和俺老鲁拦着,主公怕是都要亲自守在你床边给你端茶送水了!”
鲁达的话语粗豪,却将刘渊这几日的焦灼与挂念描绘得淋漓尽致。
白啸岳闻言,浑身猛地一颤。他怔怔地看着刘渊,那双曾直面冰螭玄虬亦不曾退缩的虎目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热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刚毅的脸颊滚落下来。他挣扎着,不顾刘渊的阻拦,强行在床上抱拳,深深躬身,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主公!白某人……白某人何德何能……竟让主公如此……如此牵挂!”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立下誓言:
“从今以后,我白啸岳的命,就是主公您的!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只要主公开口,白某人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字字铿锵,如同金石交击,在这安静的静室内回荡,饱含着一位沙场猛将最质朴、也最坚定的忠诚。
刘渊看着眼前这为自己舍生忘死、此刻泪洒衣襟的部下,心中亦是暖流涌动,百感交集。他再次用力按了按白啸岳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魔渊毒计
与此同时,远在亿万星河之外,九幽深处的幽冥魔殿,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永恒的昏暗与摇曳的魔火。大殿由无数惨白的巨骨与漆黑魔石垒砌而成,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浓郁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如同粘稠的黑色潮水在殿内涌动。
魔帝墨天渊高踞于一张由巨龙颅骨打造的王座之上,他身形魁梧,覆盖着暗红鳞甲,头生弯曲魔角,面容狰狞,此刻却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圣旨,那是天庭使者刚刚送达的,充满了训斥与警告的言辞。
“混账!张昊天老儿!安敢如此辱我!”墨天渊猛地将圣旨狠狠摔在冰冷的骨质地面上!金色的卷轴滚落开,上面的仙文依旧闪烁,却显得格外刺眼。
“轰——!”
伴随着他的怒吼,周身压抑的魔气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翻腾!漆黑的能量如同怒龙般席卷整个大殿,吹得魔火疯狂摇曳,墙壁上的骨饰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恐怖的威压让殿内侍立的众多魔将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就在这魔焰滔天、气氛压抑到极点之时,一个如同毒蛇般阴冷滑腻的声音,自王座下方的阴影中响起。
“陛下息怒。”
一道模糊的黑影缓缓凝聚,化作一个身着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瘦高身影。他是墨天渊最为倚重的谋士——劫煞。
劫煞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天庭势大,张昊天更是深不可测,此刻与其正面冲突,实为不智。”
墨天渊血红的眼眸死死盯住劫煞,魔气依旧在周身沸腾,但狂暴中多了一丝倾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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