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谷则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向两位女医官与挑选出的二十名娘子军女兵传授军医之术。
他在营地旁开辟出一间屋子,作为临时医馆,里面摆放着他根据记忆画出的人体骨骼图、脏腑图,以及各种炮制好的药材、消毒过的刀具、缝合用的针线。
“今日我们讲止血。”秦怀谷站在医馆中央,手持一根木棍指着图上的血管。
“人体内有大小血管,若伤及大血管,血流不止,片刻便会丧命。
止血之法有三:一曰压迫止血,用干净棉布按住伤口;二曰结扎止血,用丝线捆住血管断口;三曰药物止血,如蒲黄、三七,皆有奇效。”
女兵们围在四周,听得聚精会神。
她们多是农家女子,或因战乱家破人亡,或为保护家园参军,虽识字不多,却学得格外认真,不时有人拿出炭笔,在木板上记下要点。
刘医官与陈医官也在其中,她们自幼学习传统医理,此刻接触到这种直白实用的战地医术,只觉得大开眼界。
“秦长史,”刘医官忍不住问道,“那缝合之术,为何要用煮过的丝线?”
“凡接触伤口之物,需洁净无污,否则会生‘败血’,轻则伤口溃烂,重则丧命。”
秦怀谷解释道,“煮沸可杀污物,烈酒亦有此效,这便是‘消毒’。”
他边说边演示如何用烈酒浸泡刀具,如何用艾草熏烤缝合针线,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除了理论,更重实践。
秦怀谷让人找来受伤的士兵,让医官与女兵们在他的指导下处理伤口。从清洗、消毒,到上药、包扎,再到复杂的缝合,他耐心纠正每一个错误,讲解每一个要点。
“缝合时,针要从皮肉深处穿过,不可只缝表皮,否则容易裂开。”
他握着一名女兵的手,示范如何下针,“力道要匀,线要拉紧,却不可过紧,以免勒伤皮肉。”
女兵们起初害怕,下手发抖,几次之后便渐渐熟练。
她们本就心细,又经过严格训练,很快便掌握了基础的护理与急救之法。
柴哲威、柴令武与秦怀翊有时会溜到医馆外,看着女兵们学习包扎,好奇地问东问西,秦怀谷便趁机教他们一些简单的卫生知识,比如饭前洗手、伤口不可用脏手触碰。
十日后,平阳公主已能勉强坐起,气色好了许多。
她得知秦怀谷正在训练军医,特意让人将他召到榻前。
“怀谷,听说你办了个医馆,教女兵们治病?”
“回公主,正是。”秦怀谷躬身道,“将士征战,难免受伤,若能及时救治,可少许多伤亡。”
平阳公主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赞许:“此乃大功一件。
我看那些女兵学得不错,往后军中便设‘军医营’,由刘、陈二位医官统领,你所教的法子,都要编成册子,让全军学习。”
“公主英明。”秦怀谷拱手应道,“臣已让她们记录每日所学,待整理成册,便可分发各营。”
正说着,柴邵走进帐来,手中捧着一碗汤药:“秀宁,该喝药了。”
他见平阳公主精神尚好,与秦怀谷相谈甚欢,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平阳公主接过药碗,蹙眉饮下,随即对柴邵道:“你该回并州了,这里有怀谷照看着,我无碍。”
柴邵沉默片刻,知道妻子所言有理。
并州乃军事重镇,自己受皇上重托,不可久离。
“我再留两日,待你情况再稳些便走。”他看向秦怀谷,“怀谷,秀宁与军中诸事,还要多劳你费心。”
“世叔放心,小侄定会竭尽所能。”
接下来的两日,柴邵一边照料平阳公主,一边与秦怀谷商议军务。
从苇泽关的布防,到与娘子军的协同作战,再到对备身府残党的清剿,两人谈得极为投契。
柴邵惊讶于秦怀谷对军务的熟稔与见解的独到,时而提出的奇思妙想,虽看似异想天开,细想却暗藏玄机。
比如他建议在关隘两侧挖掘隐蔽壕沟,内置尖刺,可防骑兵突袭;又比如将缴获的部分兵器改造成轻便的守城器械,让女兵也能熟练使用。
“怀谷这些想法,倒与你伯父当年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灵动。”柴邵笑道,“秦二哥有你这样的侄子,真是后继有人。”
秦怀谷谦和一笑:“世叔过誉,小侄不过是拾人牙慧,结合关内实际稍作改动罢了。”
他心中清楚,这些想法既有张松溪的谋略影子,也融入了现代军事防御的理念,在这个时代确属新奇。
后院里,三个孩子的情谊也日渐深厚。
柴哲威沉稳如父,柴令武活泼似母,秦怀翊则内敛聪慧,三人时而在院中练武,时而围坐听秦夫人讲古,时而偷偷溜去医馆看女兵们练习包扎,日子过得飞快。
离别的那日终究还是到了。
柴邵将两个儿子叫到跟前,叮嘱道:“你们留在这里陪伴母亲,要听秦伯母与怀翊哥哥的话,不可顽皮。”
“知道了,父亲。”柴哲威懂事地应道,柴令武却拉着父亲的衣袖,眼眶红红的:“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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