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年正月十七,正值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寒风凛冽。
四九城里,冬日的寒风依旧如锋利的刀子般,无情地刮过雨儿胡同甲三号的大门。那大门上新贴的春联一角,被风吹得“啪啪”直响,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寂寥。
“何主任,大江兄弟!在家吗?”院外传来了阎埠贵那熟悉而又略带谄媚的声音。何大江正坐在屋内,抬头一看,只见自家的院子大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正是老邻居阎埠贵。
“您今儿得空不?”阎埠贵笑嘻嘻地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解成媳妇炖了羊肉,说请您过去尝尝味儿!”
“阎哥,鬼鬼祟祟的干啥?进来说话。”何大江笑着迎了出去,心里暗自嘀咕,这老西现在退休了,怎么觉得比以前更加的操心了,难不成是想给我找点事儿做?
“阎老师来了啊,巧了,我这茴香馅的饺子刚出锅,您来碗尝尝?”厨房里面,张巧云听到外面的动静,擦了擦手,出来一看是95号院子的老邻居,连忙热情地招呼道。
“客气了,弟妹。我找大江有点事情,您忙您的。”阎埠贵笑着摇了摇手。
“你干啥呢?不在家吃饭了?”张巧云进屋看到何大江穿了大衣就要往外走,不禁疑惑地问道,“又去阎家蹭饭,肯定找你办事的吧?”
“不在家吃了,我去趟阎家。”何大江系上围巾笑道,“老阎家一准是惦记着开饭馆的事儿。要是谈得顺利,说不定咱胡同要出个新营生,这晚饭不也有着落了?”
“我说的呢!敢情您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和阎老师就是在琢磨这个?”张巧云愣了愣,随即抿嘴笑道。她转身端起一个铝制饭盒塞给何大江,“带点饺子吧,省得人家以为咱街道办主任又来蹭饭吃了,也显得咱有礼数。”
“成,那咱就带着。”何大江捏了捏媳妇的手背,把饭盒拎着,他拎起饭盒,转身出了门踏进风里,跟老阎一块往95号院子的方向走去。
“大江兄弟,您说这事靠谱吗?我这心里怎么的没底啊!”阎埠贵缩着脖子,和何大江并排走着,眼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活像只冻蔫儿的猫头鹰。他时不时地用手擦拭着眼镜,嘴里嘟囔着。
“阎哥,这个是时代的进步,错不了。”何大江想起三天前,阎埠贵带着大儿子两口子在街道办时的情景。
于莉意气风发,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而阎家老大阎解成则缩着脖子,直搓手,啥事都听媳妇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年前的东城区组织部座谈会上,王秀兰说过的话至今还在何大江的耳畔回响,“大江啊,现在不是大锅饭能养活人的时代了。你得让胡同里的人明白,靠手艺吃饭不丢人,自主创业才是硬道理。”
“阎哥,最近报纸上关于‘允许城镇恢复个体经济,解决返城青年就业问题’的文章看了吧?”何大江接过阎埠贵递过来的香烟,两人背着风,转身点着了。
“文章我看了,可这心里不是不踏实吗?”阎埠贵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其实不仅仅是我个人,很多人都在持观望的态度,特别是以前受过波及的人,老阎我就是个例子。”
何大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能让胡同里面的群众主动地接受“自主创业”政策?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更是一个思想问题。
过完年之后,也就是七九年新春,交道口的胡同里就贴满了“解放思想”的标语。随着返城知青和外来人员的增多,街面可见的流动人口就多了起来。
于莉看到路边有流动的小吃摊出现了,顿时萌生了开饭店这个想法。正好这段时间居委会,广播,报纸都在说这个,她的心思越发地藏不住了。
于莉先和自己丈夫阎解成商量,阎解成是个听老婆话的人,他没有意见,只是说了回去和家里人再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开个饭店。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开饭店?”阎埠贵听到儿媳妇回来这么一说,手就是一抖,连儿子阎解成给的香烟都扔了,“莉莉,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还是国营单位稳当,旱涝保收的。”
“是的啊!老大家的。”杨瑞华也在一旁劝道,“你爸说的对,再说了,你以前也没干过饭店,还要请人,不管生意好不好,都要给人工资的。这可不是一笔小开支啊!”
“你爸当了一辈子老师,咱家还有些家底。”杨瑞华为了打消儿媳妇的不智之举,直接放大招了,“以后,这还不是都留给你们的。你们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我现在,每月有三十八块五的退休金加补贴。”阎埠贵也是自豪地说道,“够吃够喝就行!咱们何必去折腾那些有的没的呢?”
“爸,您总说国营单位稳当,可光凭您那每个月三十八块五的退休金加上补贴,咱家不够开销的啊!”于莉心里已经考虑了很久,她耐心地解释道。” 解旷,解娣上大学,后面结婚、生孩子都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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